“素闻晋山大先生武学近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自方图死死盯着的一个黑衣人身后传来,话音落下,一个身着金花圆领锦袍,身材匀称,面白无须看不清多大年纪也看不出是男是女的家伙迈着小碎步走了出来。
“难道这就是信上说的那个叫做王喜的太监?”
薛天满面惊奇的看着走出来的这个人,目光不止一次的在他裆部扫过,心想,这家伙不会真没有那东西吧?
方图从来都是一个只要能不说话就绝不会发出半点声音的人,所以,在面对这个人阴声阴气的夸赞时,他连眼皮儿都没有抬一下,表现得相当的骄傲,相当的拽!
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叫做王喜的太监也不尴尬,微微躬身朝方图抱了下拳以示见礼后,面色忽的一正,挺胸昂首的从袖口里掏出来了一卷绣有啸天狂龙纹饰的明黄卷轴!
“皇帝有谕,北卒薛氏子天接旨!”
没有摆香案迎接,没有请满天神佛下来做见证,王喜就这么掏出了圣旨,就这么对着薛天展开了。
“北卒薛天,拜接圣意!”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薛天赶忙整衣理袖,也不管方式对不对,双手举过头顶的就大礼参拜了下去,直看得宣旨的王喜是一愣一愣的。
“你…”
“念!”
王喜刚想出声纠正一下薛天错误的跪拜方式,立马就被方图冷冰冰的一个字打断了。
“咳咳!”
太监不满的瞥了阻止自己的方图一眼,也不再继续计较,干咳两声之后,拔高嗓门儿唱道:
“承天运,皇帝曰,陇安籍北卒薛氏子天献技火药之术,有功于国,有功于社稷,朕奏表上天,特复历阳古称乐天为号,亲封薛氏子天为乐天县候,承袭三代。特赐其妻薛司徒氏为国朝三品贵妇身告,准薛司徒氏全族迁居晋地,以示隆恩,钦此!”
王喜宣旨的音调很古怪,时高时低时快时缓,圣旨上短短的内容他硬是念足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这让薛天好一阵的细听。
都是早就通过私信了解过了的事情,薛天自然不会感到多少惊讶,小心的从太监手里接过圣旨后,这才麻溜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恭喜薛侯爷贺喜薛侯爷,一朝鲤鱼跃龙门,三代锦上绣绢花!”
王喜变脸比川剧变脸还快,前一刻还庄重肃穆的神情一下就变成了一张马屁味儿十足的笑脸。
这就是在讨赏了,薛天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赶紧摸了摸身上,这才发现今天出门时什么都没带,正无奈间,眼角的余光却是突然在方图腰间瞟到了一块古色古香的墨绿色玉佩。
“大师兄,借用一下!”
薛天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拔下了方图腰间的玉佩。
王喜被薛天对方图极为无礼的动作吓得亡魂皆冒,直至薛天把玉佩递到他身前时他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位新晋的爵爷绝对是个浑人,王喜敢发誓,他还从未听说过有谁敢直接抢夺天下第一凶人的东西。
“来啊,别害羞,拿着吧!”
薛天继续把玉佩往王喜的怀里戳,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候…侯爷,这礼太重,奴婢不敢收!”
王喜颤颤道。
听王喜这么一说,自认还有点身家的薛天不禁回头看了方图一眼,问道:
“大师兄,这玉佩多少钱,等下还你!”
薛天就像个暴发户,话说得豪迈至极。
“万金!”
两个字听得薛天打了个趔趄。
“啥?大师兄,不带这么坑人的吧?什么玉佩能值万金?”
“希灵玉!”
方图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王喜开口了。
“希灵玉乃是上古不腐帝尸的陪葬瑰宝,之前为天洲不器阁所有,自从二十年前的天洲大比以此作为魁首奖励之后,就被大先生以绝对的武道实力获取了。
世间仅此一块,乃是真正的无价之宝,方才大先生说是万金,已经算是贬低他的价值了!”
王喜一看就是个识货的,对这块玉的了解一点不比物主人本身差。
薛天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一时只觉握着玉佩的那只手上突然间变得沉重无比。
“你要,送你!”
方图依然是那么的惜字如金,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判定了这块希灵玉的命运归属,没有一点留恋或者不舍的意思在里面,好像自己送出去的不是一块不世之玉,而就是一块板砖。
薛天尴尬的急忙双手捧还玉佩,连声说着承受不起承受不起。
方图没接玉佩,偏头似是想了个什么问题后,又转回来说道:
“你收下,以后要请你帮忙!”
能把卖人情这种事情说得做得这么光明正大的,恐怕除了傻叉以外,想来这世上也只有方图这么一个一心只知追寻武道巅峰,不懂人情世故的奇葩了。
这还怎么好推脱,要是真把玉佩还回去,说不好人家就会认为你不肯接这个人情,就是以后不肯帮忙,这种一个弄不好就会得罪一个天下第一凶人的事,薛天可不会去做。
所以,他心安理得的收下了玉佩,心想,反正收不收以后都肯定拒绝不了人家提出来的请求的,倒不如现在就先小赚一笔再说。
见薛天收起玉佩,方图表示欣慰的翘了翘嘴角后,一探手,就从之前被他刺了一刀的黑衣人胳膊上拔下了铁刀。
“告辞!”
在那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