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路十这副模样,左丘黎的双眼一眯,冷冷道:本事不小,敢偷偷溜出去杀人了?以为你是我的表弟,我就不会抓你,对不对?
路十低着头站在他的面前,一言不。
知道左丘黎这会心中窝着怒火,蓝若水赶紧上前劝慰道:黎,你先别激动,我相信路十不是个莽撞之人,他一定会有正确的选择。
此话一出,路十的眸光闪了闪,却是冷笑道:御郡主,你猜错了,我今日的确是想杀了那贼人的!
然而,这句话却是让蓝若水的眼前一亮,当即说道:路十,你说想杀了那人,其实并没有杀对不对?
对,我没有杀。不过,我找到了让他死的证据。路十声音阴冷,但那语气中却带着许多雀跃。
证据?左丘黎目光一聚,你现了什么?
路十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布袋,朝着左丘黎递了过去。
左丘黎诧异的接过,打开一看却是一怔:种子?
蓝若水也是有些奇怪,赶紧走过去,对着那种子仔细看去,接着,却是蹙起了眉。
怎么了?眼见蓝若水这个神情,左丘黎不由问道。
蓝若水从里面挑出两粒种子分别放于两手手心,轻轻的颠了颠,接着,又放到鼻尖闻了闻,这才道:这两粒种子中,之中一粒是真的水稻种子,而另外一粒,应该是用木头制成的。
此话一出,左丘黎顿时一惊。
在他看来,这两粒种子几乎一模一样,就算让他分别拿起,这么细微的差别,他也分辨不出来。
然而,路十却是笑了起来:御郡主果然厉害,我方才还有些担心无人分辨出来,那贼人会狡辩,如今倒是不会了。
蓝若水一听,赶紧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路十这才说道:今日,我的确是想趁着夜色将那贼人杀掉,岂料,在我进入府中之后,却偶然听到他与一人在谈话,谈的是关于今年朝廷拨款去购买种子之事。
左丘黎凝眉想了想:不错,去年南方三省遭遇大面积的旱灾,所以,父皇今年不惜动用国库的银两,而负责操办此事的人正是赵宁峰。
路十冷冷一笑:而事实上,赵宁峰只用那钱买了一点点种子,其他的全是仿造出来的。
什么?左丘黎顿时怒从心起,这赵宁峰果然死性不改!
蓝若水顿时想到,这个赵宁峰当年就是因为偷换霉粮草,所以被白将军革职之事,心里也不由气愤不已:没错,一点种子的钱都要贪,然而,他贪的这些却是三省老百姓的命啊!
只要想想,当老百姓们辛苦劳碌了那么久,最后,却连水稻的芽都不见几个,然而却又错过了播种日期,那种痛心疾的模样,蓝若水就觉得痛心不已,甚至连她都忍不住想要手刃此人。
那些善良百姓,此刻在大灾过后,还盼望着今年丰收呢吧!
然而,路十却是摇了摇头:他想贪的根本不止这点种子钱。
此话怎讲?蓝若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立刻问道。
路十眸光冰冷,双拳紧握防止自己暴怒才道:他的原话是‘等到这批种子种不出来,朝廷就又要拨款,那又有得拿了。’
靠!蓝若水当即爆了粗口!
她果然还是低估了贱人的能力!
竟然如此高瞻远瞩,她真是佩服的很呢!
左丘黎气的脸色铁青,果然,此人一天不除,就会一天都是祸害!
想到此,他当即看向路十道:你找到这些种子的全部藏匿地点了,是不是?
没错。路十点头道,他今日亲自前往去查验,我一路尾随,大概是因为那里足够隐蔽,所以,看守人员并不多,所以,我才潜伏进去拿了一包种子出来。
蓝若水朝着那布袋里扫了一眼,冷冷说道:这里面真正的种子很少,大部分都是仿造的,真是聪明,到时候不会全部长不出来,只是长出来的少,这样,大家都会以为前一年干旱后的土地不够肥沃,不会联想到种子有问题上。
哼!左丘黎冷哼一声,今年父皇尤其重视南方三省的灾情,他这样做,的确足以让父皇砍他的脑袋!
那我们即刻就去,趁着种子还没有运出,将他们人赃并获!路十说着,便亟不可待的想要立即行动。
然而,左丘黎却摇了摇头:不,这些证据还不行。
路十眉头一皱:还不行?有这些证据不行,难道,你又要等个十几年,等到他们寿终正寝?
路十,你别激动。知道路十最近情绪不好,蓝若水在左丘黎暴怒之前赶紧开口道,黎说的没错,现在我们只是找到了种子而已,这种子不可能是他亲自去市场上买的,到时候,他找个替死鬼,将这件事推个一干二净,他最多就是落个治下不严之罪,还能有什么?我们要行动,就要确保一击击中要害才行。
赞赏的看了蓝若水一眼,左丘黎就知道,这个女人,无论何时,都最懂他。
果然,路十在听闻这番话之后,终是收起了怒火,并且有些愧意的看向左丘黎道:抱歉,是我太急了。
一反常态,左丘黎并没有火,反倒是拍了拍路十的肩:或许是我该道歉,这么多年没有告诉你真相,忽略了你的肩膀也足以抗住这一切。
路十的眸光闪了闪,这几日心里的憋屈,都在这一句话之后,仿若找到了泄口一般,让他忽然就毫无征兆的红了眼眶。
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表哥。路十吸了吸鼻子,声音暗哑。
左丘黎摇了摇头,故意调笑道:果然是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