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黎的眉头一蹙。
因为这么大的事,云敬秋作为别国的公主,实在不应该知情的好。
然而,左丘浚却是淡淡一笑:没关系,小秋不是外人。
云敬秋眼前一亮,忍不住的开心道:浚哥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左丘黎终是不再多说,与蓝若水一起,带着他二人一道前往。
秘密的暗室内,如今是胜公公的安置之地。
而他早已接到左丘黎的传话,此刻正等在此地。
左丘浚一看到是他,当然疑惑道:胜公公?你为何在此?
胜公公嘴角一勾,冷笑道:怎么?宫里那个女人,是不是说我暴毙了?
左丘浚一怔,在他的记忆中,此人虽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次数不多,但是,对母后一向恭敬,可以说是唯命是从。
今日,怎么
看出他的疑惑,胜公公更是一笑道:看来有些事情,你的确需要知道。太子殿下请坐吧,这可是个长长的故事。
既然这个人是左丘黎带他相见,想必要讲的事情非常重要。
左丘浚稍作思索,便干脆真的坐下道:你讲吧。
长长的故事,讲了许久许久。
云敬秋其实并没有跟进去,只是与蓝若水及左丘黎一道,在院子中安静的站立着。
等候,夹杂着隐隐的担心。
总觉得,今日之事,若非十分重要,应该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不过,他是太子,再怎样都是皇室嫡子,应该不会有事吧?
吱呀。背后的门轻轻的打开,露出左丘浚岸然挺拔的身姿和平静到异常的面容。
三个人齐齐回头,除了云敬秋因为不懂而面露微笑,其他两个人都是满满的担心。
却见左丘浚忽然对着云敬秋一笑道:事情办完了,走吧,我们去赏月。
云敬秋怔怔的点了头,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然而,左丘浚已然率先朝外走去,她只能赶紧跟上。
身后,左丘黎忽然开口道:阿浚
左丘浚的身子猛地一颤,脊背却是直了直道:大皇兄,我与小秋约了赏月,就先告辞了。
说完,便快步朝前走去,仿佛怕有人将他硬要留住一般。
蓝若水狠狠的叹了口气,终是拉住左丘黎的手道:放心吧,还有六公主陪着他。
左丘黎眉头紧皱,转头看向她道:今晚别回去了,你也陪着我吧。
好。蓝若水想都没想直接答应,牵着他的手,沉默走回。
而另一边,左丘浚自院中出来后,便漫无目的的走着,神情呆滞,眼神空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呵
原本只是伤心,如今带着浓浓仇恨的伤心。
生母被杀,他作为儿子,应该手刃凶手。
可是一想到要杀掉那个他敬爱了二十多年的娘
左丘浚的脚步倏地一停,一只手猛地揪住胸口,痛的让他直接单腿跪在地上。
身后,一直默默跟着他的云敬秋,赶紧跑上前:浚哥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若说之前只是感觉到他有些异常,那么此刻,她已经知道大事不好。
左丘浚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色在凉凉月色上更加显得凄凉无比,呆呆的看了云敬秋片刻,才反应过来什么。
薄唇轻启,他抱歉的说道:我没事,对不起,我忘记陪你赏月了。
我不要赏月。云敬秋赶紧晃晃头,担忧的看着他道,浚哥哥,我只要你好好的。
左丘浚的眸光闪动,忽然将头埋在膝盖中,肩膀一抽一抽的耸动。
云敬秋的心亦是跟着一抽,难过的几乎都要哭出来,终是不再顾及那么多,伸出瘦弱的双臂,却是尽全力将他的身子抱紧。
月光柔和如水,倾泻在两个人的身上。
天地间,只有轻轻的低泣和紧紧的相拥。
而与此同时,黎王府,却是异常的骚乱。
总督,不好了,路十不见了!左丘黎刚一回府,就听到路七上前禀报。
左丘黎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路七立即回禀道:今日路十忽然说要找路八讨论些事情,路八便去了他的房间,大家也没当回事,但是,后来属下现路直未出现,便有些奇怪,进入路十的屋子一看,只见床上躺着的竟然是被脱掉外衣的路八,路十已经不知去向。
路八进去,是什么时候的事?左丘黎的心一沉,路八与路十的身形最像,若是换上路八的衣服,趁着这夜色,的确很难被人觉。
至少有一个时辰了。路七想了想回道。
什么?左丘黎紧握双拳,双眼狠狠眯起。
蓝若水的心也是猛地一沉。
一个时辰,足以让路十找到赵宁峰的府邸,去将他杀掉。
走,通通跟我去赵府!左丘黎手持长剑,直接命令道。
蓝若水眉头一紧:黎,你小心点。
放心,在府里好好等我回来。左丘黎焦躁的面容,只有在看着蓝若水时,才有一瞬间的和缓。
好。蓝若水点点头,只是目送他离去。
因为此时此刻,没有武功的她,所能做的,只能是不去给他添乱。
只是,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独自留在黎王府的蓝若水却焦灼的根本坐都坐不住,一个人在院子中走来走去,频频望向院门口的方向,祈祷一切还来得及。
因为,那赵宁峰虽然死有余辜,可若是路十杀了朝廷命官,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终于,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蓝若水赶紧迎过去,看着独自回来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