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一屁股坐回龙椅,虽然神色镇定,可是这些老谋深算的大臣都已经隐隐现,他的眼神深处,已经露出了恐惧之意。
其实仔细想想,叶楚独身一人,大破两万铁骑,杀死的满汉将军不计其数,主帅费扬古望风而逃,这得是多么可怖可畏的本事?康熙毕竟年少,今年也不过十八岁,一想到自己的敌人是那么的强横无匹,杀不死灭不掉,还不断鲸吞自己的土地,他内心深处怎么会不惧怕?
想到和这样的绝世神人交手,哪怕是雄才大略的康熙也感觉无比渺茫。
感受到皇帝的惧意,在场的大臣也不禁感到噤若寒蝉。
要知道康熙皇帝年纪虽小,但识见卓越,处事明断,相比之下,在很多朝堂军机大事上面,康熙皇帝的见识要远在这些大臣之上。
连皇帝都害怕了,其他大臣又怎么会有胜利的妄想?
“还有良将能够对付吴应熊吗?”
不知什么时候,君臣诸人心中生了这样的想法。
但上书房如此安静,既没有人说出来,更没有人往下想下去,总之房间内一片静默,皇帝都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神不知道看向何方。
自始至终,没有人敢提这个话题。
……
“小桂子,朕当初一念之间,居然招惹了一个这么大的祸害,真是后悔万分。”
上书房内,康熙长叹一声,脸色黯然,对身旁的小桂子说道。
此时诸位大臣已经离开,房间内只剩下君臣二人。
“皇上,这军国大事小桂子虽然不明白,但是奴才也知道,这吴应熊不念皇恩,狼心狗肺,天下仁人志士,没有一个不想着吃他父子二人的肉,喝他父子二人的血。皇上鸟生鱼汤,胜过诸葛之亮,定然能够打败这些叛贼。”
韦小宝连忙跪下磕头,安慰康熙。
康熙却是深深明白吴应熊独身破千军的影响力所在,要知道在湖南前线厮杀的八旗和绿营官兵,加起来也不过十万,已经是倾国之力,却不过是给吴应熊杀五回而已。
在河南黄河之北聚集两万大军,背后却有海量的粮草、衣甲、饷银、帐篷等等的物资运转,征召农夫,这都要背地里组织,不能惊动平北军,种种繁重而又庞大的工作量,足够压垮河南府的。
若不是那些对叶楚的所作所为心怀恐惧的乡绅全力配合,若不是三省商会唇亡齿寒的畏惧心态,如此私密的大事,恐怕早就传遍天下了。
此役过后,地方士绅对清廷的信任已经降到低点,如今清廷在北地已经没有机动力量,地方控制力迅下降,连天地会白莲教这样的松散帮会都能迅扩大,这从另一个方面更加使得大周平北军势力愈庞大。
种种情景,这让只有十八岁的康熙如何不感到痛苦绝望?
“小桂子,你也不用给朕说这些安慰的话了,如今三藩反了,台弯的郑经也上了岸,察哈尔王刚刚被平下去,噶尔丹和桑结却已经起兵了,如今这吴应熊又是项羽、李存孝一般的人物,一旦他在山西出兵,天下无人能挡住其峰,这一切都是朕操之过急所至,上天讲下责罚,全都降到朕的身上,导致连生三个儿子都夭折了,这都是朕的罪过。”
康熙有气无力的说着,情绪明显的低落下去,韦小宝却是越听越怕,心中想到:“小玄子不停地自责,一派灰心丧气的样子,只怕要糟,戏文里面说这种话的,都是那些老人临死前说的话,难道小玄子自己心灰意冷,心神大乱?”
果然康熙继续说道:“朕打算退位,移居盛京,将皇帝之位传给五弟恭亲王常宁,请太皇太后垂帘听政,让康亲王、裕亲王、索额图、佟国维四人为辅政大臣,重整朝纲……”
他语气越说越是无力,韦小宝越听越是害怕,他哪怕再不懂朝政大事,也知道这里面非同小可,一个不慎,就是他韦小宝呜呼哀哉,吓得连忙双膝跪倒,口中叫道:“皇上不要说了,小桂子心惊胆战……”
他话音未落,便听到“噗通”一声,皇帝从龙椅上摔倒在地,双目紧闭,满脸通红。
韦小宝心中一急,连忙伸手去摸皇帝鼻息,所幸他胆子大,又不通宫廷礼仪,搁在别的太监身上,谁敢触碰“龙体”?
还好皇帝只是额头滚烫,呼吸倒还平稳,他连忙将康熙扶起来,口中叫道:“快来人,快传太医,皇上病啦……”
……
叶楚带着随从和阿琪、阿珂两位回到解州之后,平北军顿时安定下来,仅仅三天过去,阿琪和阿珂便入了平北军主帅的房间,成为了叶楚的妾室。
虽然阿珂比曾柔更加漂亮,更加温柔,但王屋派众人却是没有意见。概因封建时代成家立业的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寻常,司徒伯雷、杨溢之、司徒鹤等人自从成为平北军高层之后,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他们自然不会对主公有什么资格指责。
再加上阿琪、阿珂两人虽然是师姐妹,但是他们被独臂神尼收养,在平北军里面势单力薄,比不得有王屋派支持的曾柔,再加上曾柔一副大妇做派,也足够压制两女,让叶楚的后宫掀不起什么浪花。
又过了十几日,山西商人范一魁亲自押送银子到达解州,见到叶楚之后立刻跪下道:“大将军,小的按照约定,已经把那花红一百万两银子送到了解州。另外,小的仰慕大将军的雄风,所以又送了一百万两银子,五万斤生铁,另外还有三千石粮食,以表达先前冒犯大将军的歉意。还请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