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好!”门口几个员工起身向林海问好,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外面的那辆豪车。
“洪经理,我刚刚定了几辆车,你去小任那里把资料拿好,到时候提了车就按我定的名单发下去。”林海吩咐推开办公室门出来的洪华,“我的这辆车,只要我不用,公司有重要事项,大家可以向洪经理提出申请使用。”
在员工们按捺不住的欢呼声中,林海带着两人上楼,吩咐女秘书在外招待许爱周孙女,他和许爱周进到办公室。
“小林啊,看来你对员工的确不错。”许爱周笑着说道,接过林海递来的茶杯。
“总是在为我工作,他们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啊。”林海微笑,“不知许先生准备和我谈什么生意?”
“林会长,听说你有两艘货船停在九龙仓码头。”许爱周一本正经地换了称呼,迅速进入谈生意的状态。
得到林海肯定的答复后,许爱周追问道:“不知道你这两艘船准备何时启程,又会赶往哪个港口?”
1号货轮昨晚刚到,货今天可以全部卸完,2号货轮已经等了两天,按原定计划,明天就是两艘货轮离开香江的日子。
1号货轮途径横滨,然后去洛杉矶,继续装战略物资,2号货轮先去塞班,然后是棉兰老,暹罗,等装满大米再回来。
“您不觉得空仓回去,亏得慌吗?”许爱周笑眯眯说道。
林海一脸无奈,这正是他头疼的事情。
他找不到好卖的货往回运啊。
这两天他委托本地某商业调查机构进行了一番调查,大致了解了目前香江以及华夏内地的出口情况,林海可谓一声叹息。
上半世纪,华夏对外出口总额基本上呈历年下降趋势。
就拿19世纪占据出口总额百分之八十的茶叶和生丝来说,1900年,两者出口数量分别是152万担和22万担,而1948年,这个数字下降到23万担和2.9万担,差不多跌去八成半。
此时全球茶叶市场的百分之九十,都被印度和锡兰占据,而生丝市场的百分之九十,则为日本所占有。
在其他国家有意识地竞争下,华夏商品可谓一败涂地。
只有猪鬃、羊毛和花生出口量略有增长,可总金额实在少得可怜。
回到香江来说,未来曾经占据过世界重要地位的服装、电子加工业,此时连个影子都见不到,只有一些低端纺织厂和塑胶厂在生产着落后于时代的产品,供应本地市场。
出口,是不可能出口的,除非卖到非洲,或许还有些市场。
而林海准备大量囤积的资源型物资,还得等雷英东打通渠道才能进行。
此时许爱周提到此事,难道他有什么想法?
“不知道许先生何以教我?”林海眼睛发亮,盯着许爱周。
“我开办的太平洋航业公司,最大的船不过3000吨,根本来不及装运客户所托,你的两艘5000吨远洋货轮,却空着肚子飘荡在太平洋上,”许爱周饶有深意地说道,“不知道我能不能借用你的运力呢?”
“你有货运往日本和美国,还是菲律宾和泰国?”林海急切道。
“当然有,每个国家都有,而且多得是,”许爱周慢条斯理喝了口茶,“就怕你的船装不下!”
“可我打听下来,香江没有什么可以往外卖的啊。”林海不解道。
许爱周自得一笑,“你打听的都是大生意,那当然很少有大货,我从事这个行业时日已久,自然有我的渠道。”
“您可以和我讲讲吗?”林海连忙给他添水,做出洗耳恭听模样。
许爱周还算爽快,大致把他的生意经讲了一遍,林海很快领悟过来。
原来他做得就是零担凑整的生意。
把手下一帮小客户的外运单子集合起来,再用货轮一起发出,通过整合筹划,基本上可以确保在货期内到港,航运公司的运力也不会浪费,自然可以赚取相应的利润。
这的确是许爱周的优势,林海一时之间可找不到数百间小公司来组织货源。
“再给我两天时间,我帮你把货轮装满了,全部都是顺路单。”许爱周言辞凿凿。
林海爽快答应,并追问费用结算,许爱周大方地只收取货运费的百分之十,作为他组织货源的手续费。
“许先生,您手中货轮的总吨位有多少?”谈好这桩生意,林海问道。
“我现在有十六条船,最大的3000吨,最小的200吨,有跑濠江、琼岛、湾湾、粤省等近海线的,也有跑西贡、津天、沪上等中程线的,最远的一艘是专门跑星家坡航线的。”说完,许爱周饶有深意地看着林海,“林会长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您有考虑订购更大的新船吗?”林海呵呵笑道,“我在洛杉矶有一家造船厂,资质和技术还算不错,美国人也下了很多订单。”
“我想买新船,可暂时钱不够,而且现在整个亚洲都没有船坞空出来,”许爱周毫不掩饰他的羡慕,“你既然有自己的船厂,那的确是重大优势,或许,未来我还要向你求助。”
“那自然好说。”林海挥挥手,“许先生,既然我们一见面就说有缘,不如更进一步?”
“你请直说无妨。”许爱周眼中精光闪过,满是青筋的瘦弱的手紧紧抓住杯子。
“我想把手下的货轮,交给您打理,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经过这次组货失败事件,林海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专业人管专业事。
他手上的两艘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