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拿帕子擦干净顾倾城的手,放嘴边哈了哈热气,再把她的手,戴进狐毛袖套。
他如此细心的对顾倾城,李峻嘴角有抹不易觉察,悲凉的冷笑。
他的妹妹不但被拓跋糟蹋了,还几乎杀了她,下令关押她。
此刻还身陷囹圄,还受着伤呢。
而他,却对另外的女子关怀备至,爱不释手!
双儿真傻啊!
真傻!!!
李峻向拓跋拱手,一脸忧戚的请求:
“大将军,倾城妹妹已经安全回来了。如今天气寒冷,双儿被关在牢里,是否放她出来?有什么误会,你们当面澄清?”
拓跋听李峻提到李双儿,显得有些尴尬。
却没之前失去顾倾城那般暴怒了。
看了看顾倾城,意思是让她定夺。
顾倾城略为沉吟,大大方方的对李峻道:
“大哥放心,虽然倾城当时很是生气,还气得伤心出走。
可事后想想,毕竟大将军也是喝多了酒,酒后糊涂,怪不得三妹妹。”
顾倾城对李峻说罢,又对拓跋道:
“拓跋,双儿毕竟是我的结拜姐妹,还是把我三妹放了,至于以后你……想如何安置,就再说吧。”
“你真的不怪她……”
拓跋迟疑的看着顾倾城。
顾倾城轻轻摇头,叹口气:
“把三妹放了吧,听说你刺伤了她,也够她难受了。”
“那,就依你,放了她。”拓跋点头道。
李峻看顾倾城那意思,虽然勉为其难,也是允了与双儿共侍一夫。
“好,谢谢倾城妹妹,还是妹妹宽厚豁达。”李峻向顾倾城揖礼道。
“都是自己人,大哥不必客气。”
顾倾城带着丝无可奈何,微微垂眸道。
李峻便让百里尘先去带李双儿回去。
拓跋看在顾倾城的份上,也格外开恩了:
“顿丘王也一起去吧,先带令妹回去安顿,再回来商议战事也不迟。”
“不妥不妥,这战事比任何事情都紧要,有百里尘去接双儿就可以了。”
李峻显得非常知足。
这时凌云回报,说富商沈相如听说庆功宴后大将军禁酒,不知是否醉仙酒出了什么问题,带着一批珍藏在老窖的醉仙酒来道歉。
李峻听说大将军有其他事,便先行去议事大殿。
拓跋想命人去打发沈相如。
这时冯熙和长孙将军走来,他在游廊后面也听到沈相如的来意。
他知道顾倾城的出走,是大将军酒后糊涂,与李双儿发生龌龊,令倾城伤心出走,几乎丢命。
当然,也令大将军几乎丢命。
大将军虽然为了倾城可以以命换命,毕竟他心里还有些抱怨。
拓跋负了他的妹妹。
又不能责备大将军,觉得那醉仙酒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便把气撒在醉仙酒上。
冯熙语气带着微责:
“大将军,倾城妹妹,江南商人狡狯,与这些降臣来往,多少要留个心眼。
那醉仙酒能令大将军迷失本性,那送酒之人,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这背后,还不知有什么猫腻呢。”
“冯将军放心,那沈相如虽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可他却也是个儒士,是个知书识礼,还是乐善好施之人。”
拓跋好脾气的微笑道。
顾倾城心道拓跋对冯熙大哥可是最容忍了。
与拓跋相视一眼,笑了笑,一脸婉柔:
“大哥放心,那醉仙酒不是罪魁祸首,那沈老板听了,可得冤死了。”
听顾倾城之言,仿佛她心中有底,知道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熙脸色稍微缓和。
却还是带着长辈教训的意味:
“你们俩都有主见,话我就不多说了。吃一堑长一智,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可别再落入什么人的圈套!”
长孙老将军见冯熙说话耿直,便向拓跋道:
“大将军别怪,熙儿一向说话耿直,他是太紧张安平郡主,他的话,大将军莫要放在心上。”
“老将军过虑了,冯将军并没有说错,他只是担心我和倾城而已。”
拓跋依然尊贵的微笑道。
“好,那我们先去议事大殿了。”长孙将军拉着冯熙告辞。
别说区区骠骑将军,即便是拓跋的皇叔,拓跋也不会假以辞色。
顾倾城很少见拓跋对人如此和颜悦色,他一向治军严谨,属下更很少敢如此跟拓跋说话。
而拓跋居然对冯熙一点怒气也没有。
顾倾城看着冯熙大哥和长孙爷爷离去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抹疑问。
“拓跋,我总感觉你对冯大哥最好。就因为他之前救过你?”顾倾城低低问。
拓跋亲亲她:
“你是他妹妹,我喝酒乱性,对不起你,令你伤心出走。
我又孤身去十万敌营换你回来,他无法责备我。
心里终究是为你抱打不平,我自然是多担待些。”
顾倾城心里暖洋洋:“大哥终究是当我是亲妹妹。”
“所以,你看你多幸福?那么多人疼爱。”拓跋拥着她道。
而后对凌云道:
“吩咐下去,本将军已下令禁酒,就让沈老板把酒带回去吧。”
“诺。”凌云点头道,随即亲自去传话。
“等等!”
顾倾城把那想去打发沈相如的凌云叫住。
看看拓跋,再对凌云道:
“你还是让沈老板先把酒留下吧,跟他说大将军军务繁忙,改日再请沈老板来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