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看见有明晃晃的刀剑架,在倾城脖子上。
他血脉贲张,气血翻腾!
虽相隔一段距离,雪花纷飞中,他还是瞧见他的倾城脸色苍白,憔悴了。
只两日光景,他的倾城便如斯消瘦,恍如历劫归来。
拓跋的脸色瞬间冷若凝霜,心里像被一只手攥住,把他的五脏六腑往外扯,疼得喘不过气来。
“倾城!”他运内力大声叫,声音有压抑不住的痛楚:“你还好吗?”
甫一听见拓跋的声音,滚烫的热泪便涌上她的眼帘。
胸腔里不仅溢满了幸福和甜蜜,还有满满的担心。
她的夫君果然已来,自己在殷孝祖手上,他只会要拓跋孤身前来吧?
那么他此刻比自己更危险了?
顾倾城鼻子一酸,眼前更加朦胧,喉咙有些哽咽,却扯开嗓子,大声骂道:
“拓跋,你个负心汉,你滚!滚回李双儿身边,我的生死用不着你管!”
她一边故意口不对心的骂,眼泪却越来越多。
她知道,他的夫君宁可舍命,也不会扔下她不管。
可她怎能让他舍命呢!
她蒙着白绫的视线,泪眼迷蒙,更加模糊,只有一片光影。
脑海里飞快盘算着自己和拓跋该如何能脱险。
拓跋对顾倾城的怒骂,置若罔闻。
他知道她故意骂走他。
殷孝祖却狠狠的瞪了顾倾城一眼,随即运起内力喊道:
“拓跋,你看到了,你要的人安然无恙!你再不进来换人,本将军立刻当着你的面,斩杀顾倾城!”
拓跋微微冷笑,有些依依不舍的摸摸老金的头:
“老金,等一下你一定要把倾城先背走,知道吗?”
金雕呆呆的点头,也仿佛依依不舍的看着拓跋离开。
“好吧!”拓跋也运气大声道。
冯熙和战英他们一脸忧急想跟着过去,拓跋却微微举了举手,所有人的步伐顿住。
看见他的倾城安全,这就够了,他不能赌任何意外。
他手里拿着白狐斗篷,离开护卫的保护,孤身走进十万敌营。
十万敌军弓弩刀剑,一重重将拓跋围困,只要拓跋或者顾倾城轻举妄动,就会被万箭穿心。
拓跋走进帅台附近,厉声叫道:
“殷孝祖,本王来了,你还不放人?!”
“拓跋,你履行承诺,本将军就放人!”殷孝祖大声道。
向众人示意,早有人绑住拓跋的手脚,五匹马儿也待命。
拓跋看着单薄的顾倾城,让宋军将狐裘给顾倾城送去,心疼的喊道:
“倾城,天气冷,你快把狐裘披上!”
殷孝祖却向血魔打眼色,示意等自己控制了拓跋,让他将顾倾城扣下。
宋军的弓弩手,弓弦拉开,万箭齐备,随时随地准备发射。
那拉弓弦声,听得顾倾城胸腔颤抖。
她即便飞旋出蟠桃花,一下子也杀不了那么多箭手。
宋军给顾倾城披狐裘,有宽大的狐裘遮挡着,顾倾城的蟠桃花开始悄悄飞旋出来磨割身上的铁链。
因为动静大了,会让身边的精卫听见。
她现在要做的是拖延时间,把身上的铁链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