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充容娇呼呻吟,两人于朝霞宫一番**。
皇帝传召顾倾城到养关雎宫用膳,那可是皇帝十几年前修缮的奢华宫殿,皇家的人大概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消息转瞬就传到拓跋余耳里。
如今父皇竟传倾城在关雎宫用膳,那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拓跋余怒发冲冠,在南安王府的练武厅,刀枪剑戟,轮番上阵,拼了命的和马云等侍卫决斗。
透过狠绝的搏杀,发泄心中所有的愤懑怨恨。
直到两个时辰后,侍卫再密报,顾倾城已安然无恙的离开关雎宫。
在这两个时辰里,顾倾城只是陪陛下用膳而后为陛下敷腿按摩。
他才软软跪下,全身早已湿透,汗如雨下。
仿佛刚才早已耗尽他全身力气。
马云放热水给他泡洗。
拓跋余泡在水里,想起顾倾城的种种……
想这些年的梦,想起梦中蟠桃花中翩翩起舞,那个魂牵梦绕的姑姑……
想顾倾城的一颦一笑,想初见她时她女扮男装救他的模样……
想她在医庐前琼花如雨,蝴蝶纷飞,美人如玉,那个永生难忘的瞬间……
想起清溪中的她与蝶嬉戏,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儿……
想她到王府饮宴,为了让自己嫌弃她,她装粗鄙,扮狠毒的模样,想她不惜将自己说成挖人心的小狐仙。
所有的音容笑貌,落在他眼里,总是那么的娇俏可爱。
想她的一舞惊鸿,想她驭凤飞翔,想她的胆量,想她的医术,想她的仁心。
想起合欢花中她人比花娇……
她在合欢花中蹁跹起舞,想他们一起于合欢花下,软语低喃,品茗赏花,合欢共醉……
顾倾城那时是那么的温柔,没有一个女子,像她那般,柔情似水。
再次遇见的那短短十日,竟令他毕生难忘。
可是,倾城竟绝然与自己退亲!
如今,父皇竟然也想捷足先登!
“啊!……”拓跋余石破天惊的大吼一声,拍打着水面,激溅起高高的水花。
他脸上铁青,几乎扭曲,显得有些狰狞。
他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失去她!
谁要夺走她,他将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拓跋余整个人埋在水里,直至他几乎窒息,才翻身上来大口大口的喘气,脸上一滴一滴的,不知是水珠,还是泪珠。
洗完澡,拓跋余穿衣出来,便郁闷的叫:“上酒!”
马云却给他递上一杯清水。
“殿下刚刚激烈练功,不宜再多喝酒,早一点休息吧。”马云细心道。
拓跋余冷冷的瞥着那杯清水,沉默不语。
马云又苦口婆心道:
“属下明白殿下心思,抑郁难舒,殿下当知百忍成金,不要被儿女情长羁绊了殿下的凌云大志。
终有一日,大地在殿下脚下,那时只要殿下喜欢的,还有什么不尽归殿下所有?”
“好,马云,你果然是尽忠职守的好奴才。”拓跋余阴测测微笑道。
接过马云的水杯,依言骨碌碌喝了下去。
喝完水,却猛然将杯盏一掷,杯盏碎了一地。
拓跋余痛心疾首的大喝:“那老色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如此欺人太甚!你让本王忍,本王怎能忍?!”
“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马云不急不躁,沉着道,“只要皇权在手,还有什么不是殿下的呢。”
良久……
“好!”拓跋余叹口气。
慢慢收紧拳头,闭上眼睛,慢慢呼着气,调息着。
半晌后恢复一贯的深不可测,再睁开眼睛时,已经不愠不火。
他笃定的声音道:“没有人可以抢走属于本王的任何东西。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