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她的肩膀,喟叹道:“丫头多才多艺,更兼有诸葛之才,难得,难得啊!”
“陛下身经何止百战,扫灭四夷,一统北疆。倾城在陛下面前,只是班门弄斧,乱发谬论罢了。”顾倾城道。
“哎!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朕即便是身经百战,也需军事出谋划策。”拓跋拥着她道。
顾倾城轻轻挣扎开来。
“陛下若真有此意,也得顾全我军的士气,准备充足的粮草,招募新兵,都是拖延的借口。
如此,士气也不会低落,若刘宋再有任何挑衅,只会更加激起我军的斗志。”
既然刘宋屡次派人刺杀拓跋,而且战争避无可避,顾倾城只能实实在在的把心里想法说出来。
拓跋焘默默点点头,脸上有深谋远虑:“又或者,宋太子在我大魏有任何不轨之举,都是大魏出兵的理由。”
顾倾城又想到斛律屠休,那头狠戾的苍狼。
她不无担心道:
“我们趁征粮招兵期间,最紧要巩固北边六镇后院,以防柔然那头虎视眈眈的恶狼,趁咱们大军南伐,从中渔利。”
“倾城认为,当如何在北边防御?”拓跋焘眼睛又一亮,再问。
“大魏既有南伐之心,此时必然要搞好与柔然外交。
之前柔然毁约,犯我北疆,听说并非柔然可汗本意,乃左贤王斛律屠休所为。大魏自当以此为据,令柔然理亏,严勒部下。
当然,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巩固院门,以防贼翻墙才是最重要的。
之前柔然突袭六镇,烧杀抢掠,只因六镇零散。
若将六镇连接起来,形成一道屏障,柔然贼兵,也不敢那么猖狂犯境。”
“如何连接呢?”拓跋焘又问,嘴角噙笑。
“陛下想必知道烽火戏诸侯吧,倾城以为,若在北边六镇,镇与镇之间,修筑城墙工事。
将六镇连接起来,每镇筑起烽火台。
只要一镇有外敌入侵,点燃烽火台狼烟,各镇相救,大军后援。
大魏后院稳固,柔然占不到便宜,也不敢贸然来犯,我大魏便可全力以赴,对付刘宋。”
“倾城之见,竟是与朕不谋而合!”拓跋焘扶着她,爱不释手的看着,“看来倾城不但是朕的知己,还具经天纬地之才,果然是母仪天下之人选!”
“丫头只是和大山大叔闲聊谈心罢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话,做不得数,万事需陛下与大臣将军们定夺。
而且丫头区区愚见,实属浅薄,更不是什么母仪天下之人。”
顾倾城赶紧离开拓跋焘,坐下来给他弹琴。
“丫头还是给大山大叔弹琴吧。”顾倾城忙忙道。
拓跋焘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若有所失。
皇帝和顾倾城离开关雎宫上摘星楼,拓跋再躲在树上也没有用。
他暂时离开皇宫,回到太子府,听见摘星楼上的琴韵,知道顾倾城又给皇爷爷弹琴了。
一股醋意又忍不住涌上心头,可是他又不能去将倾城自他皇爷爷身边拉开,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气。
只能待到琴韵结束,半夜里才悄悄去找倾城。
东平王拓跋翰,下午进皇宫见皇后娘娘,知道父皇在关雎宫宴请顾倾城,从近日种种表现,他确定父皇喜欢顾倾城。
就连拓跋,看上去也深陷其中。
本来他也青睐顾倾城,也曾想先将顾倾城占为己有,只可惜事与愿违。
如今既然父皇也喜欢顾倾城,那就有好戏看了。
这真是天助自己也,八皇弟肯定对父皇怀恨在心,而父皇也会对八皇弟心生罅隙,再加上一个拓跋,父子爷孙,这一台便是亘古大戏。
他可安坐台下,做那个优哉游哉看戏之人。
顾倾城既然不识抬举,与自己作对,那他便静看她如何毁灭。
皇帝与顾倾城在关雎宫用膳,也顾不得各宫。
拓跋翰在翊坤宫见过皇后娘娘他的养母,一番密语后便离开。
拓跋翰便转道去了趟朝霞宫,看望他的十四皇弟。
其实是暗地里与赫连充容行苟且之事。
他们的奸情由来已久,在胡夏被灭,胡夏国王赫连勃勃接二连三,将他的三个妹妹送给拓跋焘,不久后,赫连充容就与拓跋翰勾搭上了。
“美人,你如此强留本王,就不怕父皇突然闯进朝霞宫,将我俩杀了?”拓跋翰淫笑着在赫连充容耳畔道。
“你闻闻,关雎宫的酒香,都飘散至整个皇宫了。你父皇正迷恋顾倾城,与她把酒谈欢,说不定今夜就留顾倾城在关雎宫侍寝,你父皇哪里顾得上本宫的朝霞殿。”赫连充容不无哀怨道。
“怎么,听你的语气,捻酸带醋,是吃顾倾城的醋喽?”拓跋翰抚摸着赫连充容问。
“你这色鬼,之前不也是打那顾倾城的主意吗?”赫连充容带着醋意狠狠道。
“本王哪里打她主意了,只可惜你那皇后姐姐的计谋,终究是算计不了顾倾城,否则她还能在摘星楼勾搭父皇吗?”
耳鬓厮磨中,赫连充容在拓跋翰耳畔,问赫连皇后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拓跋翰笑得颇有些狰狞,低声道:
“母后之前的计谋既然落败,这次,就看本王的了。
本王就不相信,那些杀人不眨眼,训练有素的杀手,还搞不定区区一个弱女子!”
“找咱们平城的奴隶杀手,说不定会将我们牵扯进去。需找那些江湖上的杀手,才能神不知鬼不觉。”赫连充容道。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