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拓跋却于巨岩前的峭壁上按了一个暗钮。
峭壁居然左右分开,岩壁里面竟是间密室,密室大门紧闭。
却渗漏着丝丝寒气。
真是奇绝险绝巧绝!
拓跋站在密室门前,再于里层墙壁上按了一个暗格,门打开了。
密室里面竟是用千年寒冰打造的密室。
怪不得漏着寒气。
“这里面藏着什么宝贝?是上古神器吗?”顾倾城环顾一下周围,好奇问。
“不是什么宝贝。”拓跋神秘而笑,“是人。”
“人?”顾倾城不禁骇然,“这……这里是囚牢?”
阴冷的绝壁冰室,却囚着人,无论如何听起来都让人得慌!
她又想起拓跋在天牢发号施令,让人活剥人皮。
这里那么秘密之所,会关押什么重要囚犯?
她的心又开始发憷。
“……拓跋,你说过不再带我看酷刑的。”顾倾城软软嘟囔,停止前行。
看上去万分委屈,可怜巴巴的。
“害怕了?”拓跋吻了下她的额头。
见她声音都变调了,又忍不住调侃她,在她耳畔悄悄细语:
“本魔王就是要把你囚禁在此,就没人能觊觎我的女人了。等本王觉得安全了,再放你出来。”
“拓跋,你不会真的,真的把我囚禁在此吧?”
拓跋这家伙吃起醋发起疯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你觉得呢?”拓跋嘴角噙笑。
顾倾城委屈的瘪嘴。
他们说话这会儿功夫,战英和凌云早拿着红烛进入密室点燃,再退出来。
阴冷的冰室,陡然间便亮堂起来,变得像水晶宫般。
“傻瓜,你舍得在这里,我还舍不得你离开我呢!”拓跋亲她一口,拉着她,往里面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顾倾城透过透明的冰室,已经隐约看见里面的人了。
里面是间冰室,冰室躺着着一个人。
藏在冰室的,不可能是活人。
顾倾城打了一个寒颤!
这山上树木掩映,峡谷底没有阳光,终年积雪,寒气逼人。
加上深山里阴寒,密室里的千年寒冰不会融化。
虽只是夏日,顾倾城在冰室门打开的一瞬间,也是寒气扑面。
拓跋整了整衣衫,又给她略为整理一下,收敛了表情,面部线条紧绷着,肃然而庄重。
“来,咱们进去。”他挽着顾倾城,声音温润如玉。
此刻的拓跋,一如她梦境里的白无瑕,再无一路上的痞气。
顾倾城的手心已经发僵,拓跋掌心的温热,给了她暖意,她紧紧握住,再也不肯松开。
拓跋带他往里走。
这间密室,比顾倾城想象中要深邃,那藏宝库一样密封的大铁门,不是防止偷窃,而是封锁这里的寒气,不让冰雪融化。
过道的两侧全是冰,虽然沿途点燃着烛火,却是撑不起一点温度。
顾倾城眨了眨眼睛,觉得睫毛沉重,片刻的功夫结了层冰渣。
顾倾城忘了恐惧,任由热气旖旎,转瞬成霜。
顾倾城的面前,放着一个偌大的水晶棺。
水晶棺前点燃两支大红烛,既照亮了密室,也添了丝诡异的喜庆。
水晶棺是镶嵌在冰块里的,晶棺里面很干燥。
四周摆满了用丝绸扎成的鲜花,透过透明的水晶翻出来,竟是花开锦绣般葳蕤。
那锦绣堆里,有个男人寂然安睡。
这男人仪态雍容,头梳密密麻麻小辫,宝蓝色的左衽袍子,用金线团纹,高贵华丽。
黑绸裤子,脚穿宝蓝色的长靴。
鲜卑装束。
只是,他的面容已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冰霜下的五官轮廓,微微有点发福,上下颌留须,却也是俊美绝伦,颇似拓跋。
拓跋基本上遗传了这人七八成的容貌,只是更加的青出于蓝。
“别怕,这是我的父王。”拓跋温柔道。
顾倾城一看这个男人,不用拓跋介绍,她也能猜到。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已故太子拓跋晃,顾倾城不再觉得害怕。
她知道那是拓跋的亲人。
是拓跋的亲人,那即便是鬼魂,她也不会害怕。
她非但不觉得害怕,她甚至有点温暖:
这是父亲,拓跋的父亲。
也是她的父亲。
“父亲”,是一个庄重得像高山一样的名字。
走到那里,放在谁身上,都能渗出温暖和依靠。
顾倾城十几年来,都没有享受过父亲温暖的依靠。
所以,她既渴望又崇拜那些好父亲,真正的好父亲对她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所以皇帝对她如父亲般亲厚的感情,她非常珍惜。
看着那位死去的,让拓跋敬爱的父亲,她慢慢的生出了亲切来。
她只是奇怪堂堂太子,怎么会在这个峡谷冰室里。
他不是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安葬在皇陵了吗?
“父王死得不明不白,我半夜自他的棺椁里,把他偷运到这里。
我发誓,要抓到害他的凶手,再将他光明正大的风光大葬。
而不是让他带着畏罪自杀的污名,含恨九泉。”
拓跋的声音平静低缓,好似生怕惊醒了水晶棺里的人。
拓跋继续轻缓道:
“这里是小时候父王带我来打猎时发现的,后来父王开始修造这里的密道。
父王那时候只想着有朝一日,厌烦于皇权的纷争,来此避世。
父王被毒害后,我才把这里变成了军事重地。还有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