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道围着勒帆城里里外外转了一大圈,特意从谢廷琨的宅院门口路过。看着谢廷琨的宅院,直叹阔气。别的不说,光一座大门,就有三层高,七八丈宽。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半晌后,才洋洋得意地找到李云泽,手一伸:“事了了,付钱吧!”李云泽拿了颗灵石在手中,道:“事了没了,我怎么知道。”中行道听了,道:“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可以怀疑我的人生,但不能怀疑我的信誉。不过你的顾虑也有道理。不如这样,你这屋子一个人住也大,我就受累,住在这里,贴身保护你,直到你离开勒帆城为止。当然了,费用另计。”李云泽怎肯与贼同处一室,不待他说完就连连摇头拒绝。中行道见李云泽不同意,冷笑道:“怎么,阁下可是看不起我这江湖人。我劝你先别忙着拒绝,最近世道可是乱得很。远的不说,就说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张藏宝图,有人竟按图找到了江津派金丹修士孙邕朝的遗府。现在无妄剑派正满处追查藏宝图的来源,嘿嘿!别看外面平平静静,水下面漩涡急着呢。”说完,看着李云泽不住冷笑。李云泽心里咯噔一下,本以为自己的主意天衣无缝,谁想竟然异地相逢,留下这么大的漏洞。口中却死不承认:“竟有这样的事?不知这孙邕朝是哪一位?”他的确不知孙邕朝其人。中行道也根本没想李云泽承认,道:“天下的奇事、怪事多了,尔虞我诈,跟咱们都没关系。还是吃饱睡足要紧。”李云泽无法,道:“江湖救急,兄台既然手头不便,在下愿略尽绵薄。不如这样,在下出资,为兄台另开一间房可好。”中行道歪了歪头,道:“如此也行,不过我这人吃不得苦,得要间最好的上房。”李云泽郁闷不已,相比与盗贼同处一室,还是花点钱图个省事好了。径自去把客栈天字号上房开了,足足花了两颗灵石。带中行道进入上房内,发现这两颗灵石花的一点也不冤枉。入门是一厅,桌椅几榻俱全,造型精美。四壁书画,雅气盎然。连花瓶、香炉等小摆件,无一不精致可人。两侧是卧房两间,李云泽没进去看,肯定也差不了。中行道啧啧道:“不错,不错。有钱人真会享受。反正有两间卧房,要不你也住这得了。”李云泽花这个钱就是为了要摆脱他,怎会答应。等李云泽离去,中行道在房内来回转了一圈,又把窗户打开一条缝,观察测算四处的方位距离。将门窗锁好,又取了一个阵盘出来,布置妥当,将房内房外隔成两个世界。
回到房内,李云泽寻思,碰到了中行道,此地不能再待了。到乱石岭寻宝的事只能以后再说了。又付了一天上房的灵石,直接往城外走去。离开勒帆城最便捷的方式是坐船走水路,但此时航运都被无妄剑派把持。李云泽不愿冒险,心里后悔没听余书元的话,立即远走高飞。走到城外没多远,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房钱还有两天呢,怎么就走了。”李云泽猛地回头。他一直用五识得一术侦听四周,未发现任何人迹足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一个黑影在四五十丈外迅速接近,到跟前一看,不是中行道是谁。李云泽对五识得一术很有信心,百丈之外听人足音不是问题。此次失灵,说明这中行道身法了得。李云泽忆起之前在文清山中,听汪不屈讲解争斗对战经验之时,他曾说身法是对战中第一利害的本领,若有高明的身法,对手的攻击摸不到自己的额一片衣角,未战已输了好几分。
李云泽心中戒备,冷冷看着中行道不说话。中行道嘻嘻一笑,道:“别紧张。在下只是怕兄弟你碰到什么歹人,暗中保护,暗中保护而已。”
李云泽冷冷道:“明人不说暗话,有些事兄台还是少管的好,免得祸及自身。”说完撤身便走,刚迈开两步,中行道如鬼影一般竟闪到他身前。李云泽看到中行道来时的速度,就知道他身法远在自己之上,胸中也想到了应对之策。趁中行道身形还未立定,手中捏好的火羽术咻地使出,直奔中行道胸腹。中行道哎呦一声,腰往左一扭,堪堪躲过。李云泽借机靠近了一步,又是一记火羽术,中行道本想后撤拉开距离,没想到李云泽施展灵术如此之快。仓促之间,只能向方才一样扭腰躲避。又给了李云泽靠近的机会,中行道看李云泽再有两三步就要进到身前,暗道:自己的专长是身法,比拼灵术和近身格斗可万万不行。一咬牙,喝道:“你也吃我一记。”在躲避李云泽灵术的同时,发出一记土镖,散发着淡黄色的微光,射向李云泽。李云泽不知这是什么灵术,但瞧中行道身法如此高明,术法想必也不赖。不敢大意,手诀连施,一面土盾挡在身前。本以为土盾未必能挡得住,哪知土镖撞到盾上,应声而散。土盾依旧完好如初。李云泽知道上了当,回看中行道已借机退远。李云泽叹了口气,他本想仗着灵术施展快的优势,出其不意,连续快速施术,牵制住中行道,使其无暇他顾,消解其身法的优势。近身后,再以泓光剑一举制敌。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李云泽作势要走,中行道看李云泽露这两手,心头着实有些惊讶。练气初期就有这么个本事,门派弟子实力果然要比散修高上一层。见李云泽要走,怪声怪调地道:“你要是一走,明天勒帆城就会爆出大消息。那孙邕朝的遗府,是有人做的局。”李云泽霍地回头,道:“你到底想怎样?”中行道知道拿住李云泽软肋,嘻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