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道走到李云泽近前,低头悄声道:“兄台好面熟啊。”李云泽心头一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无妄剑派发现了洞府作假,查到自己身上来了。转念一想,不太可能,若是如此,应该派人将自己擒了才是。满心提防,稍微错开一步,离中行道远些。口中道:“认错人了吧。”中行道斜向后看了一眼,“后面有人跟踪,怕是心怀不轨,兄台还是小心点才是。”李云泽装作一无所知,道:“是吗?多谢提醒。”转身就要走,中行道伸手拦住,道:“这么着,我替兄台解决麻烦。这么个小流氓在我这大流氓跟前,也就是抬抬手的事。事成之后,兄台给我意思意思就行。”拇指搓着食指,做出数钱的模样。
李云泽心道:“你不是贼么?怎么改行当流氓了。”眉头一转,口中却道:“兄台有所不知。我也不知为何被他们纠缠上。他们可不是一两个人,这才三天,跟踪我的人都换了四五个了。兄台还是快走吧,别在把你牵连上。”中行道拇指一划下巴,道:“不怕不怕。我这人一向公平,小麻烦小意思,大麻烦大意思。事了钱清。保管麻烦离你远远的。”李云泽寻思,这小子到底是要偷自己的银子,还是别有所图。让这人去探探跟踪自己的人是什么目的也好。遂道:“如此麻烦兄台了。事成之后,定有重谢。”中行道连声道:“好说,好说。”往前走了二十来步,对着一个圆脸胖子就是一拳,而后拳打脚踢,边打边骂:“老子让你偷东西,让你做贼!”李云泽无语,今天算是见到了真正的贼喊捉贼。胖子奋起反抗,总被中行道轻巧躲过。胖子看打不过,撒开腿就跑,边跑边放狠话:“有种你等着。”中行道也不追赶,双手一抱,道:“好好好,老爷在这等着你。你别着急,记得多叫些人。”李云泽看到这一幕,有些无语。忽地想到,怎么自己认识的人,都特别喜欢招惹麻烦,张承歌如此,楚天阔如此,眼前这一位也是如此。没过多久,胖子引着十几个壮汉过来,远远指着中行道道:“就是他。”为首的人过来,一抱拳道:“好汉面生的很?不知道在哪里发财。”中行道不耐烦地道:“流氓动手不动口,啰嗦个屁。简直给流氓丢脸。”那汉子怒气满脸,又不敢再内城生事。无论哪个门派的辖境,一般都有禁令,禁止在城中动用灵元争斗。否则,低阶的修士还好,筑基、金丹等高阶修士一个灵术施展出来,就会横扫一片。久而久之,就成了云洲约定俗成的规矩。那汉子道:“好汉可敢到城外一会?”这是要动用灵元死战了。中行道:“有何不敢?”回头问李云泽的住处。李云泽想别人为了自己的事出头,没必要有所欺瞒,实情相告。看着中行道大摇大摆跟着一群地痞而去。
中行道跟着一群混混来到外城中,越走越偏僻。这群混混仗着人多,不把中行道放在眼里,人人面带冷笑,看中行道就像看自投罗网的黄雀。中行道一副浑不在意模样,不着痕迹走在人群中间,慢慢靠近那头目身后。抽冷子一拳击在为首的汉子后颈上,而后左右开弓,朝离得近的混混动了手。头目猝不及防,周围的混混料不到他竟敢先动手,等反应过来,已有五人吃了拳头。所幸拳力不大,虽然疼痛,不至于倒地不起。这些混混是打惯了架的,反应也快,立马还击。可惜,中行道身法诡异,迅捷好似鬼影一般,虽然人多拳脚众,却挨不到他的衣角。这群混混看出来碰到了硬茬子,这时候停手不是,不停手也不是。中行道面带讥笑,耍弄了一阵,接连两闪,退到两丈之外,手一伸,道:“停手。”头目也自尴尬,以前硬茬子不是没碰到过,但通常都是被人打倒在地,看着人扬长而去,没有外人在,也不觉得如何丢人。像这个样子还是头一回。中行道喊停手正和他意,装模作样伸手拦住身后的同伙,道:“好汉待怎地?”中行道看出他内心荏怯,道:“欺负你们也没啥意思,不如这样,我打听几个事,你们老实回答。”不待头目答应,就问道:“第一,你们跟踪那小子做什么?”头目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实答道:“看他像个出门不多的人,又有些钱,想找机会讹他一笔。但他一直在内城里不出来,兄弟们不敢在内城里乱来,只能跟着等他出内城。”这在中行道意料之中,接着问道:“舟岛的拍卖会是怎么回事?”头目道:“这拍卖会是本城富豪谢廷琨办的,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在里面都有份子。三年一次,听说赚的钱海了去了。”中行道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接着问道:“舟岛在哪?”头目道,就在湖里面,离岸有二十里水路。”中行道喃喃地道:“二十里水路······”紧接着问道:“这谢大老板人怎么样?”头目一愣,摇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您也知道,像咱们这身份的人,怎么高攀的上。”中行道言道:“没关系,就说说你们听来的。”头目略一思索道:“听说,这谢大老板眼光很准,一样的买卖,别人赔钱了,偏偏他赚了。而且,胆子很大,敢跟无妄剑派抢生意,偏偏无妄剑派也对他礼让三分。”中行道面露讥笑,接着问道:“他家人口多不多?”头目答道:“好像就一个儿子。帮着他打点生意。”中行道:“老子问的是女人。”头目连忙答道:“这个没听说过。”中行道奇怪地道:“不养女人,不养儿子,那他挣那么多灵石干什么?”又问道:“最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