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似乎被隔离的山谷,偏居天玄仙宗主脉,遍地无绿意,耳边无鸟鸣,四周雾气萦绕,仿佛一个被遗落之地。
眼看四周苍凉一片,桑玦愕然,她从不知道原来在富丽堂皇的天玄仙宗内竟然还有这么大一片鸟不拉屎的地方。
其灵气之稀薄,其气息之紊乱,就连身边的风都带着一股咸涩凝滞的味道,贫瘠的令人心酸。
黑沉沉的岩石散落遍地,坚硬异常,仔细看去,却能在那些石块上看到剑气纵横切割的痕迹。
所以……
“此乃试剑之地,黑石乃试剑石,对元婴之下的所有灵力法力免疫,必须用剑气才能破开。”雁翎剑君神色沉稳,丝毫不为眼前景象所动,“清然等人随我来,其他参赛弟子自行建造比赛期间的住所。”
然后,桑玦等人就眼睁睁看着随行的那些修士跟着雁翎剑君飞上了天空。那里,一座超级飞宫赫然显现,其形制赫然是紫霄宫的模样,此时已经有剑阵形成,威势赫赫,令人不敢小觑。
片刻,腥风渐起,一阵小雨飘然落下。
那雨滴沾到人身,肉眼可见腐蚀起剑宗弟子身上堪称精良的法衣来。
众弟子纷纷跳脚,不得不运使体内真元隔出一个防护罩来。
然而,看那雨落在黑色岩石上却瞬间被吸收,众人立刻祭出剑切割岩石搭建房子。
桑玦这才发现原来不止是她是会剑气的法修,其他清霄宫弟子也不遑多让,哪怕实在不行也早有谋算,身上诸多蕴藏剑气的符箓法器刷刷不停。
桑玦选了一块岩石也开始干,她有些疑惑:“天玄仙宗为何要这么干,这样的话岂不是太那个了吗?”
身旁已经搭建出了一间房子雏形的花千阙白了她一眼:“你可知道当初我们剑宗之祖踏出这里自立门户的时候曾经说过什么?”
桑玦摇摇头,她是半途才进入剑宗的,对这些还真不了解。
“他说倘若他以后再回来必定是打回来,不住这里一间房,不饮这里一滴水,不吸这里一丝灵气,否则就让他断成两截。”
“啊,断成……”桑玦还未说完就被花千阙捂住了嘴。
然后,她才悄悄传音:“你怎么这个都不知道,别问出来,会被打的。咱们剑宗老祖本体是一柄仙剑,后来飞升后将本体小意留在了剑宗内时时监察宗内弟子,就是我们来时乘坐的那柄黑色巨剑。”
桑玦此时恍然,原来如此,但还是有些奇怪。
果然,花千阙又道:“其实这里乃是太玄仙宗的炼剑之所,对剑修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就安心吧。”
此时,有速度快的弟子已经建好了石屋,收了防护罩踏进去闭关修行了,其他人见此也加快了施放剑气的速度。
腐蚀之雨越来越大了,好多筑基期弟子都有些坚持不住,于是被招揽到已经建成的石屋中休息。
桑玦其实也有些累,毕竟她才刚刚有时间回复一些真元。真元浓厚有好处,但回复起来也是慢,更不用说在这诡异的地方。
花千阙已经搭好了房子,虽然只是几块石板简易搭成,但也能暂时遮风避雨。
她见桑玦脸色苍白,招呼她过来先休息:“反正这些房子最后会被倾覆,随便弄几块再说。”
桑玦依言跟着做了,决定先休息打坐片刻再建造房子。
“师姐,你若还有余力就多弄些石块,我看这雨会越来越大,说不定还有风……”
她话还没有说完,一股黑风席卷而至,将众弟子刚刚建成的房屋瞬间刮到在地。
那沉重的坚硬岩石在黑风中仿若泡沫般轻盈,轻飘飘飞向远方。
众人沉默。
花千阙不顾身上衣服被腐蚀出一个个大洞,伸手就要掐桑玦的脖子,暴躁大叫着:“乌鸦嘴,你是天玄仙宗派来的卧底吧,可恶!”
桑玦连忙躲避,实在是太暴躁了,她惹不起。
索性风过后雨势渐小,众剑宗弟子合计着一起搭建个被风吹不走的大房子。
切割石头的切割石头,刻印阵法的刻印阵法,布置房间的布置房间,人心总算安定了些。
飞宫之上,一群剑宗大佬看着他们的动作,满意点了点头。他们万剑归一剑宗不止是单剑行天下,更是万剑威世人,团结合作方为正道。
上官浩然站在雁翎剑君旁,道:“花长老的后辈脾气太暴躁了,不适合纳入万剑归一剑阵,那桑玦变数太大,更不能。”
雁翎剑君淡淡道:“且看看吧,等他们成婴后再说这些。”
上官浩然默默无言,转而请离,他要去会友。
“别急,等那未殊道君派人寻清景之后你一块儿过去。”雁翎剑君对那徒儿的好友李烟罗并不太上心,一个为爱倾覆道意的修士,是他所不能理解的范畴。
上官浩然却不太相信:“师父,我们剑宗来此一向在此,那天玄掌门应该不会如此明目张胆让桑玦离开这里吧?”
“此处对剑修益处更大,我那徒孙在那里好处不多。”桦阳道君不知从何处走过来,得意指着黑谷外的一抹白云道,“看,说着就来了。我家阿玦跟未殊道君的关系可不一般,特殊待遇很正常。”
“桦阳前辈,您就不怕让桑玦引来非议吗?”上官浩然皱眉,一个参赛弟子,如此行事,当真不妥,若他是未殊道君,肯定要避嫌的。
桦阳道君摊手:“避嫌?他马上就要是阿玦的亲伯父了,避个毛嫌。肥水不流外人田,正因为要比赛了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