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颜整以时暇道:“阀木磊可汗不敢迫得公主殿下太紧了,生怕公主一时想个不开,随了他父亲阀尔敦郡王寻了短见。自然将婚事一拖再拖,直将二人婚事拖了两三个月的时间。惹得右帐王庭的乌拉特可汗大怒。与阀可汗当面争论起来。也不知两位可汗如何说得,反正最后二人不欢而散,差点在帐中动了刀剑!”
“自那时,左帐与右帐王庭直欲开战!左右两帐王庭的兵士在漠北草原的澜沧江畔拉开了阵势,只须一个契机,大战便会一触即发。”
林落凡闻言,心中担扰,直把双手搓在一起,欲要追问。却听得巴颜道:“哪知第二夜阀木磊可汗却被阿古达木,那日松这两名狗贼一刀杀死在大帐之中。”
林落凡听到这里,手中玉牌“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疾声问道:“后来怎样?”
巴颜道:“后来,巴根将军亦是死在那狗贼二人手中。不仅如此二人得手之后,领了我左帐的四万兵马,投了右账王庭的乌拉特。我左帐王庭本就势微,这一年越来越无法与右帐抗衡,兵马亦不过十万而已,这两名狗贼竟做出此等事来,简直人神共愤。”
“此事之后,已消彼长,第二日右帐的乌拉特便放出话来,要阀婀娜殿下缴械投降,便可不杀。而且先前的婚约如期进行。公主殿下的爷爷阀可汗死在了右帐王庭的阴谋诡计之下,自是不肯答应。右帐王庭第二日便发起了进攻,如今我左帐王庭一退再退,已失去了大片的土地……若不是阀公主强自撑持,怕也等不到再见到你了。但即便如此,恐怕再过得几日,我左帐之人怕也要亡国了……”
巴颜声泪俱下,只听得林落凡心颤胆战,一字一句虽只是只言片语,想必这其中刀光剑影,又怎是一句两言便能说得清楚之事。
夏侯婉站在一旁听了个大概,不过她却没细听得左帐王庭与右帐王庭的战略格局,什么左帐的可汗被杀与右帐的大军逼近,好似与她无关一般。
女子大都不会关心政治,一般说来亦不会有什么敏锐的政治眼光与把握大局的高瞻远瞩。
所以夏侯婉只将有林落凡与阀婀娜地方听的真切,其它的地方则是忽略不计。
这多多少少与女人八卦的天性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此时若不是事关族人的命运,怕是夏侯婉早就耐不住性子,将林落凡揪在一边,细细拷问起来:他与蛮人的公主殿下是如何相识的?
林落凡与那巴颜又说得半个时辰,夏侯婉突地大声叫道:“林落凡,你们两个干么还不去见那个什么公主殿下,仍在这里啰哩叭嗦有个什么用?”
夏侯婉突然毫无征兆的发彪,林落凡与巴颜二人恁,谁都吓了一跳。
巴颜瞟了夏侯婉一眼,心道:“这女娃娃怎地如此不懂规矩?大呼小叫的!?”却又碍于林落凡的颜面还是忍住不发,笑道:“姑娘稍安毋躁,我这就带林兄弟与姑娘前去见过公主殿下。”
夏侯婉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那就快去吧?”
巴颜却觉得夏侯婉在训戒下属一般,面现怒容,正要发作,却被林落凡一把拉了过来,在他耳旁说道:“巴大哥,不要与这小姑娘计较了,她脑子有点不太好使,也未见过什么大世面之人,此番随我前来,不过是监视兄弟罢了。大哥若要为难了她,兄弟回到荒人那里可不好交待!”
巴颜心想:自己出气了倒也没得什么,可是林落凡却是公主殿下的红人,自己总要给上些面子。”这才摇了摇头道:“如此便请林长老随我来吧!?”
他口中只唤了“林长老”而不提“夏长老”自是有意将林落凡的地位提高,乘机贬低一下眼前这个不懂规矩的娃娃。
可他哪里知道夏侯婉贵为荒人圣女,与阀婀娜的地位一般无二,尊贵无比。而且长年生活在极北寒域,自然颐指惯了,又少经人事。所以才会如此说话,倒也不是不懂什么规矩!
巴颜的话对于夏侯婉来说,好似一缕微风拂面,不痛不痒,她亦根本未曾放在心上。
夏侯婉听到终于要去左帐王庭的公主殿下了,心中高兴,跟在了巴颜身后,随着林落凡穿过了也不知几道设防,多少顶营帐,终于驻足在一座极大的营帐外。
大帐外站着两名左帐王庭的亲兵,竖枪而立,甚是威武。
这二人自然识得巴颜,其中一人走到身前小声说道:“公主殿下,正在会客,大人此时进去,怕是不妥!容我前去通报一下!”
巴颜虽知公主殿下极为看重林落凡,但到什么程度可真要盘算一下,自己若是硬闯大帐,终是心虚,就算公主殿下不治自己的罪,自己也是怕得顶上的脑袋不稳。
过不多时,那名亲兵便又折回,站在帐外,对着巴颜点头示意,大声报道:“巴颜大人到!”
巴颜施了眼色,挑帘入了大帐之中,向正中坐着的一名女子行了跪礼。
林落凡与夏侯婉紧随其后,林落凡低头跪倒,他却见夏侯婉直立不跪,伸手拉了她的衣袖,却被夏侯婉伸手拂开。
夏侯婉直立帐中,见端坐大帐之上的那女子弯眉秀眼,相貌宛如天仙,生就一副媚态,稚气地问道:“你就是阀婀娜吗?”
阀婀娜见夏侯婉不向自己跪拜,开口便问自己是不是“阀婀娜”,不禁失笑,又见眼前的小姑娘穿着粗陋,似个野人!这也就难怪不懂得什么礼数。
她哪里知道,夏侯婉身上所穿得可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