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凡越想越觉害怕,恰在此时,一阵夜风吹来,他身上的冷汗渐下,二人仍旧小步前行。
林落凡此时心静神清,不似方才那般浑浑噩噩,出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下可以说给我听了吧?”
阀婀娜看了一眼一旁的他,吱吱唔唔道:“我爷爷硬是不听你说的法子,我又有什么办法!?再过得月余,爷爷就要将我嫁给这乌哈。我心中不愿,只得出此下策。”
林落凡急道:“那也不用杀了此人啊?更何况乌哈前来,连个娶亲的队伍都没有。你堂堂一个左帐公主,怎么会这么随随便便就嫁了?少说也得有个两三个月,此事才能办得妥当!到那时,我定能想出一个绝妙之法,解了公主之忧。”
阀婀娜耳听得林落凡如此说道,低声抽泣了起来,声音时断时续,颇为委屈地说道:“林哥哥莫不是怨了我,嫌我先斩后奏?再不然就是觉得我长得丑吗?”
林落凡素闻女人思维,不可正常思之。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这等紧要时刻,阀婀娜竟能扯到容貌美丑之上。心中不免焦躁,但见阀婀娜娇滴滴的样子,心中一软道:“我怎么会嫌弃于你,你不嫌弃于我,我就烧了高香了……”
阀婀娜抿嘴突地笑道:“此话当真!?”
林落凡只觉阀婀娜笑得好看,方才还是泪水潸潸,此刻便又呶着小嘴眉笑眼开,只是那红肿的双眼,让人一见犹怜,心中一动,说道:“自然当真!只不过……”
阀婀娜盯着林落凡,眼波盈盈,紧张地欲要滴出水来一般,问道:“只不过什么?”
林落嘴咧嘴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只不过你哭起来当真丑得紧!”
阀婀娜,这才恍然,知晓林落凡是故意逗了自己,但她心中欢喜不已,低声嗫嚅了一阵,声若蚊蝇道:“讨厌!”
林落凡,干笑了两声,伸手牵过阀婀娜的玉手,道:“讨人喜欢,百看不厌吗?”
阀婀娜依着林落凡肩膀,娇羞的挥拳朝着林落凡的肩头一阵拳雨直落了下来,口中却是无限柔情道:“你这人,那里都好,就是过于油嘴滑舌。以后若要遇到漂亮女人,你不得张嘴说话!”
林落凡闻言,用手捂了自己嘴唇说道:“殿下吩咐,我自当铭记在心,若有违背,就用针线将此处缝补上算了!”
阀婀娜道:“我只不过说说罢了,你又何必当真!不过,我也有件事瞒着你,就当我们扯平了!”
林落凡故作大惊,将她推开,后撤了几步,说道:“什么事儿,还瞒着于我,快快招来?”
阀婀娜被他逗得不似方才那般紧张无措,心情也是放松了不少,仿佛现在二人并非亡命天涯,而是一场情意浓浓的郊游罢了。
她一扭曼妙身躯,“格格”笑道:“林哥哥,你有所不知,乌哈的迎亲队伍过不得三五天就会到了我左帐王庭。我也是不得不这么去做,况且我亦怨乌哈欺辱于你,这才痛下杀手。总之我是宁死也不愿嫁给这乌哈的。今夜你若不同我一起私奔,我便死了……也……是心甘……情愿!”
林落凡见阀婀娜说得真切,声带幽怨。心中更觉阀婀娜是个好女子,只是今夜二人再踏流亡之路,不免心中感叹。
阀婀娜停了一下,又道:“其实我将你捎带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这也是我瞒你之事!”
林落凡问道:“什么原因?”
阀婀娜突得撒了林落凡之手,跑前几步,倒着边走边说:“我一个女孩子家家,出身于帝王之家,又哪里经过此等大事。啥啥不会,所以我需要一个会做饭,会洗衣,会猎食,能保护我的男人!而我觉得你似乎很合适!”
林落凡闻言一愕,亦不知阀婀娜说得是真是假。更被对方这个有点儿没有任何逻辑思维的理由搞得哭笑不得。
方才那个娇弱的女孩子哪里还在?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孩,简直就是个狡黠如鬼的狐狸精。
林落凡假装怒道:“原来如此!我还道我自己是个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的人物,这才让公主殿下对我令眼相看。却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个全能保姆啊?哇~呀~呀……看我怎么收拾于你?”
林落凡重哼一声,表情略有夸张,挥舞着“龙爪抓奶手”就向阀婀娜扑去。
阀婀娜瞧得林落凡的架式,心知他是与自己装腔作势罢了,但还是忍不住地转身便跑,林落凡紧追在她的身后。
二人一追一逃,哪里有半点逃命的样子。
阀婀娜没跑得两步,突地又是止了秀步。
林落凡冲势未绝,心中暗道坏了,莫不是蛮兵追来了,却不曾想一道巨大的白影忽地出现在他的眼前,自己跑得太快,竟止不住步子,“啊”地一下向那道白影儿一头撞去。
将撞未撞之际,林落凡脚下被那道白影一扫一托,身子在空中翻了个筋斗,站在当地。正要道谢,却发现身前白影,根本就不是什么人,而是阀婀娜的小白。心中更惊:刚才自己收不住势力,难不成被这巨狼一扫一托,这才避免了与这头巨狼撞了满怀?
巨狼难道还会武学之道不成?当真是惊奇,惊异,令人惊而拍案叫绝。
小白伸出长长的舌头,一脸拟人化的表情,看着林落凡。
林落凡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像极了阀婀娜的表情,一时又觉得过于不可思议,呆呆立在原地。
小白抬起前肢,按在他的头上,似人手一般揉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