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下课不再去小卖部闲逛,只为了想看一眼趴着睡觉的你;
习惯傍晚放学迟迟不走,只为与你制造偶遇和你一起回家;
习惯睡前听一首钢琴曲,只为与你有更多的话题;
……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一旦上了瘾,就再也戒不掉。你有魔力,总是不断吸引我向你靠近,靠近。
如同大部分行星都有自己的旋转周期一样,人也有固定的周期——2500万年。现在开始的2500万年之后,我们就会再次经历此刻的瞬间,再次遇到相遇的人,我应该会想再次遇到你,然后勇敢地跟你说,
陆离,我喜欢你。
我把写好的信塞进信封里,写好收件人姓名和地址。
顾子衿忽然在我身后拍了我一下,把我吓了一大跳。
她笑着打趣我,“蓁蓁,你别紧张,是我,不是你信里的主人。”
我把信投进胶囊里,“就你什么都知道。”
“那当然,我还知道陆离的信写给谁呢。”
我抓住顾子衿的手臂,好奇地问:“真的吗?你知道他写给谁?”
“八年后你不就知道了。”顾子衿甩开我的手臂,耍赖地跑到前面去。
“什么嘛?说了等于没说。”
我追着顾子衿,一路上我们打打闹闹。
吃过晚饭,我们几个人各自回家。
顾家姐弟和汪柠坐着自家的小车回去了,我和陆离漫步到公交车站等公交。
此时,街边卖艺的小哥扛着音响和话筒,旁若无人地唱着陶喆的《爱很简单》:忘了是怎么开始
也许就是对你一种感觉
忽然间发现自己
已深深爱上你真的很简单
爱的地暗天黑都已无所谓
是是非非无法抉择
没有后悔为爱日夜去跟随
那个疯狂的人是我
无法不爱着你 baby 说你也爱我喔~
我不自觉地转头想偷看陆离,陆离竟也默契地低头看着我,他闪动的眼里映着我。我无法形容心里那一刹那的激动,只觉心突突狂跳,几乎要跃出喉咙。我仿佛被什么蛊惑了般,目光锁在他的眼神里再难移开。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只剩我和陆离两人,有粉红色的泡泡从地上升腾而起,渲染这暧昧的气氛。
陆离缓缓地叫我的名字,“叶蓁蓁......”
我心悸,陆离难不成要和我告白吗?
我局促地垂下目光,有些期盼的羞涩,“怎,怎么了?”
然后,我就听见他说,“车来了。”
“......”什么鬼啊。
公交车门打开,陆离一个箭步跨上去,我抽着嘴角跟着他跳上车。
由于心思还沉浸在陆离告白的幻想中,竟一个不留神将一张二十块钱扔进了投币箱。
“啊,我的二十块钱。”等我反应过来,钱已经落进箱底,我懊悔地快哭出来,这可是我未来几天的早餐钱。
最后在司机的提议下,我站在门边收取上车人的零钱。
陆离觉得我这样的行为很丢人,便早早地躲到了车厢最后排,脸瞥向窗外,不愿再看我一眼。
还好上车的人很多,不一会儿我就将零钱收齐。我心满意足地一叠的零钱放进包里,快步走到陆离身边的空位上坐下。
“陆离,你刚才是不是嫌我丢人,所以跑到这么后面坐着。”
“嗯。”陆离毫不掩饰心里的想法,我的小心灵顿时受到了伤害。
我咬着牙挤出一句,“交友不慎啊......”
“叶蓁蓁.....”陆离又用刚才在公交站叫我时的语气唤我,我秉着气等待着他的下文,“你要考哪个大学?”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不知道。”
“那你考和我同一个城市的学校吧。”
他的语气不是询问,也不是建议,更像是霸道的命令。
刚才消失的粉红泡泡似乎又蹭蹭地冒起来,我在粉红的世界里幻想着陆离这么说的原因。
我忸怩地问:“为什么?”
陆离的脸倒映在车窗上,他勾起嘴角,语气出奇地温柔,“你这么笨,还是呆在我周围比较好。”
车窗外响起一阵鞭炮声,有几个小孩蹲在自家的院子里燃放炮竹。再过十天,就是旧历的新年。街道两旁的杨树上被挂上了喜庆的灯饰,风吹来闪着银光,街道平静而温暖,店铺里唱着老旧的旋律。
如果时光可以走慢些,那该多好。
我想留住我身边男孩好看的侧脸,留住他说的每句话,留住这三年的回忆,更想弥补青春里最大的遗憾——告诉陆离我很喜欢你。
只是,我始终没有这个勇气,所以只能将这个遗憾写进信里,把这个秘密告诉26岁的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