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家里已经吃完晚饭了,一家人都在做冻子呢,娘也在,她干不动别的活儿,就跟菊儿她们一起薅猪毛,一大家子人说说笑笑的在一起,一边干活一边唠嗑,倒也其乐融融。
娘见她回来了,急忙起身张罗着给她热饭,不是什么好饭,就一碗小米干饭,一盘儿土豆炖萝卜,虽然很寻常,却因是娘给她热出来的,让她吃出家的味道,打心眼儿里觉得暖和。
饭后,沈若兰把几个小姑娘的堆纱花拿出来,给她们分了,几个姑娘得了花,都乐得什么似的。
招娣她们现在已经不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给点儿啥都受宠若惊,感激涕零了,现在也依旧感恩,但是已经学会欣然接受,并把这份感激藏在心底,化作干活儿的动力了。
看到她们那么开心,沈若兰也觉得很高兴。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赚钱并不单单是为了让自己享受,自己快乐,让自己关心的人、爱着的人跟着一起享受了,才是最大的快乐!
第二天,罗城又来接她了,这次来的比昨天还早。
上车后,沈若兰先去铁匠铺子,把烧烤炉子和签子取了,然后才往郊外的庄子赶。
赶到庄子时,那位爷已经等在书房里了。
“主子,沈姑娘来了,今儿还带来了一个烤肉的炉子!”罗城嘴欠的禀报。
淳于珟懒懒一笑:“你有心了!”
沈若兰也微微一笑:“应该的,齐爷不嫌弃就好。”能早点儿派聂恒去给我娘看病就更好了。
开始画画了。
有了昨天下午聊天的基础,今儿俩人相处还算和谐,也是一边画一边聊天。
淳于珟饶有兴致的向沈若兰问起昨儿听书的事儿,沈若兰则一脸沮丧的把自己遇到书呆子的事告诉他了,看看他此刻心情不错,就委婉的问他,可否知道湛王受伤了没有?是怎么化险为夷的?
这位爷并没有排斥她的问题,还很好心的把答案告诉了她。
“湛王中箭了,还好他的盔甲里还穿了一副软猬甲,毒箭并未伤到他!”
沈若兰松了口气,如释重负拍了拍胸口:“好险啊,要是没有那副软猬甲,湛王可能就战死沙场了,那咱们楚国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淳于珟浅笑回答:“湛王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的,这世上,能杀死他的人还为出世呢。”
沈若兰看他说得言之凿凿,不容置疑,像他跟湛王多熟,多了解湛王似的,就又问了一些关于湛王的话题。
不是为别的,存粹是为了好奇八卦,人都有八卦的心理嘛,对那些名人、自己感兴趣的人,总是想方设法的要去了解,尤其是在人家感情生活方面,好奇心更大。
沈若兰也不例外,问了几个诸如湛王几岁,长得怎样的问题后,直接跳到了湛王的感情问题。
“齐爷,湛王娶王妃了吧?是哪家的千金啊?漂不漂亮?”
淳于珟听她问起这么的话题,唇角一勾,道:“怎么?你也想进湛王的后院儿?”
“不不不,您可千万别误会,我就是好奇随口一问的,算了,您还是别回答了,反正跟我也没关系。”听到齐爷的调侃后,沈若兰的脸红了,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来。
这儿是古代不是现代,可不是什么话想说就能说的,她一个女儿家,表现的对湛王那么感兴趣,本就会让人觉得轻浮,她又巴巴的去打听人家的后院儿问题,也难怪姓齐的会误会她。
哎,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啊,姓齐的这会儿肯定会在心里笑话她的,一个土里土气的乡下丫头,竟然肖想堂堂的战神王爷,真是自不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再看看看他那副带笑不笑的看不着她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这样的!
沈若兰的脸更红脸,窘迫不已。
淳于珟看着她那张涨红的小脸儿,扬起嘴角,笑道:“你想知道,爷告诉你也未尝不可,湛王还没有娶妃,到现在后院儿里还没有一个女人呢!”
“哦,我知道了,那什么齐爷,您别动,把头往那边侧一下,我都找不好角度了。”她红着脸把话岔开了。
马丹的,赶紧把脸侧过去,别再盯着人家看了,看你那副笑儿,好像人家真的觊觎湛王被你发现了似的!
她这副窘迫的样子,看在那个人的眼中,却被理解为被人说中了心事,害羞不好意思了!
他无声的笑起来,听话的把头侧过去了。
哎!这又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啊!
经过了刚才的事件,沈若兰的话少了不少,他不问,她几乎不开口,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一个像是做了坏事被抓,而那个抓到人的则心情大好,时不时的看看脸颊绯红的她,一副玩味的样子。
好容易熬到了晌午,沈若兰跟他说了一声,就跑到厨房去准备烤肉串去了。
淳于珟也没为难她,见她囧迫,就好心的放她走了。
人走后,淳于珟照例起身,去看她那张画。
小妮子,果然没叫他失望,这画画得越来越传神了,不仅像,甚至连他眼神流露出的意思都给画出来了,简直绝了!
他拿起她画画的小刷子,一把一把的,大小不一,有一支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呢,暖暖的,就像昨天摸她的嘴唇似的,浅浅的温度,透过皮肤传到他的感知神经里,让他莫名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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