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事情就已经很明确了。
汤秋真在柯碧皇的信件里面得到过消息,说那封信实际上是石滩镇的一个后生帮他寄的。
等到他七天没有从长白山下来,那信就得寄出去。
那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寄信的那个小生,不是别人,正正是面前的黑皮呀。
汤秋真可以说他出生这么久,遇到过这么多事,最巧的就是今天的事了。
现在回想起来,白天的时候发生那么多事,真的是天意把他们弄到了一起。
那对于汤秋真来说,那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有一个这么了解情况的石滩镇人,那在石滩镇这边的事情不就方便多了吗。
“也好。”汤秋真道,“那我也不用费力气去找线索了,我得问问你,你们村子最近是不是不太平?”
“太平?”
黑皮听到汤秋真说是柯碧皇叫过来的帮手,那心里面就更踏实了,对汤秋真也已经是完全的信任。
“我们村子已经好久没太平过了。”
汤秋真从兜里摸出烟盒,自己叼了一根,给黑皮拿了一根,借着打火机的星星之火,便在田埂边上吞云吐雾起来。
黑皮这才喃喃道:“我实在是没想到哥你居然是柯老叫过来的,那咱们今天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呀,不过柯老这次上山之后,已经十天没下来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嗯。”汤秋真点了点头,直听黑皮继续开口说话,“你们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些怪事。”黑皮说,“反正前前后后死了得快有十来个人了,如果不是柯老的话,我感觉我们村子里的人还会死得更多。”
他说:“经过柯老的嘴,我倒是听说了,他说我们村子里这些灵异事情,都叫做蛊毒,他说是一个蛊术高手做的事。”
这些和汤秋真最开始的猜测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继续听着黑皮讲话。
但是当黑皮正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那田埂上一个人打着手电跑了过来。
那个人就是刚刚和黑皮分开的那个年轻人。
他跑得很着急,路上边跑边和黑皮吼道:“柱哥,你快回你家看看吧,你哥好像又回来了,正跟你妈抢钱呢。”
“什么?”
黑皮本来正打算和汤秋真聊这个事的,但是一听到这话,马上把烟头丢到了一边。
愤恨道:“我靠,那王八羔子还敢回来,看我不弄死他。”
说完这,黑皮也没在这边多停留,一溜烟跟着开始那小子往田埂
的另外一边冲了过去。
而汤秋真这边的事情自然是短暂的搁置了。
不过看黑皮得模样挺着急的,应该是他家里出事了。
想了想,回头又很快跟着黑皮追了出去。
距离很短,大概也就五十米不到,几个人很快从田埂杀进了一户人家,也就是黑皮他们自己家了。
这是一间只有一层的瓦房,而房子前面的院子也窄得可怜,和黑皮他们三叔家相比,那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房间里的灯火很暗,灯光一闪一闪的就像虽然都要熄灭。
从房间里面能够听到这样的争吵声:“你这个畜生,给我把钱放下,咳咳,放下,这都是柱子拿回来的,你凭什么抢走。”
先前是一个妇女的声音。
“柱子?”
接着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妈,你特么小的时候就把什么东西都给杨景柱,什么好的用的吃的都给他,小时候都那样了,我都没说什么,现在大家都成年了,你特么居然还这么对我,撒手,我暂且还叫你一声妈,如果把老子惹火了,老子把你弄死在这里你信不信?”
这已经算大逆不道的话了。
双方一个应该是黑皮他妈,还有一个是黑皮他哥,这从刚才那年轻人的口中就知道了。
黑皮在门外听到这话后,毫不犹豫的冲进去屋子里。
汤秋真也很快跟了进去。
屋子很简单,其实就只有几间房,争吵发生的位置在一个卧房,实际上农村不能叫做卧房,就是有一张床摆在那里,而那个中年妇女就躺在这张床上。
老妇很虚弱,面色苍白,头发散乱,瘦骨嶙峋,仿佛随时都要踏进地狱一样。
她躺在床上,没力气起来,但是手却仅仅得攥着一个背包的背带。
背包也很老旧了,迷彩的布料,证明那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东西。
老妇虽然完全没有力气,但是她抓着背包的手却仿佛像是焊死了一样,根本不给那个男人抢走的机会。
男人三十岁左右,和黑皮有一点像,不过胡子拉碴,看上去很颓唐。
而且他眼神非常凶狠,身上满是戾气。
他同样抓着背包,用力的和老妇拉扯着。
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有词:“老东西,你撒不撒手,你要是再不撒手,我连你手都给你剁了。”
老妇已经哭得老泪纵横:“天杀的,你这不肖子,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样的畜生,这是柱子的血汗钱,你不能拿走,你不能拿走。”
两个人相互拉扯,而汤秋真和黑皮也在这第一刻冲了进去。
“杨景生,你个王八羔子,你还敢回来!”
杨景生就是黑皮他哥的名字了,也就是面前的这个中年人。
他转头看到黑皮,嘴角一扬,根本不把黑皮放在眼里:“怎么,这里也是我家,我回来怎么着,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