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两人正在对峙,赶巧那边知夏进来说五皇子萧凌驾到,南怀珂沉吟片刻对南崇铭说:“你串通潘老三的这笔账我先记下,如今有客人,请你不要留在这里碍眼,出去。”
萧凌往里走,顺道在门口看了南崇铭一眼,二人交错而过,萧凌见他丧气的样子便知他又在南怀珂这里吃了憋。这个女人啊,真是嚣张到不像这个年纪的姑娘,一点也不会给敌人留下余地。
萧凌跨入门槛时,她仍旧靠在座位上玩弄杯盖。见他进来只是懒懒地抬头看了一眼,也未起身迎接,也没招呼。
她对这个多次冒犯自己的人早就不愿再见,只是人家既然主动上了门,那请进来就是。
她这样冷淡,萧凌有一刻的无所适从,所幸见惯了千百种人脸很快适应下来,自己自觉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知夏递了茶退出去,他才打破沉默问了个好。
南怀珂懒懒地笑笑没有搭理,心里在烦有什么话快说就是,最好不要绕弯子。
萧凌不负她所望,开门见山说:“我想向你提亲。”
一口茶水差点从嘴里喷出来,呛得她大声咳嗽了几声。南怀珂在心里瞪了他一眼,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边,最后才憋住不快不咸不淡说:“父亲不在京中,你提不了亲。”
“我知道岐国公就要回京了。”
她叹了口气说:“直说了罢,其实这和父亲没有关系。殿下太健忘了,我的意思早就表达的十分明确,殿下本不该再来。”
“我这样低声下气来找你也不行吗?”
这样就叫低声下气?看来他真是傲慢惯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低声下气。以为自己表现的谦逊一些她就会感激涕零,那真是打错了主意。
南怀珂极力忍耐着反感说:“五殿下,有一件事情还横在你我之间呢,我三妹很喜欢你,这件事我想你是很清楚的。”
“是,我当然知道这点,那又如何?”
“那你还来招惹我做什么?非要让我们姐妹之间因为这点小事而不痛快吗?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何必令佳人幽闺自怜,殿下想娶国公府的女儿完全可以娶她,我是不会和她争的。”
“我倒没看出来你是这样谦让的人。”
“不管你信不信,我不会和自家姐妹争男人。”
“可是我只要你。”
“殿下要的是我还是岐国公的女儿,这一点你自己清楚。如果我不是我,怀贞才是岐国公的女儿,你还会费劲对我费半分心思吗?”
萧凌似乎被问倒了,他怔怔看着门口照过来的一束光,沉思片刻,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我要你,并不只是因为你的出生。换言之,岐国公的女儿我要,你南怀珂,我也要。”
“太贪得无厌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太贪得无厌了,殿下,贪多嚼不烂,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就像你我之前的盟约,不就是被你自己亲手毁掉的?否则现在,你还拥有我们国公府的支持。”
萧凌冷笑一声说:“就当我贪得无厌想要全部的你,这也不行?”他是最优秀的,虽然同样优秀的还有二贤王,可是二哥的外表可没有他出众。美人、权力,萧凌一直认为自己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
南怀珂坐直身子说:“你想要谁都行,但是只有我不行,我不会任你为所欲为。”
“如果我非要呢?”
她失声而笑,这个萧凌也太自信了,他有什么筹码觉得她非答应他不可?就在她打算喊知夏送客时,只听萧凌说道:“国公府的名声换一个你,你觉得值得吗?”
南怀珂蹙眉望向他,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笑容,气定神闲地说道:“南崇铭和那个戏子黄红玉,这件事情如果爆发出来,国公府会陷入怎样的舆论漩涡,我想你一定非常清楚。”
她的嘴角抖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诚然,你把黄红玉藏的很好,我也是破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的她。”萧凌将一只镯子放到桌上。
她认了出来,这只镯子黄红玉一直戴在手腕上,想必是当年南崇铭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抬眼看向萧凌,这才明白原来今日他是有备而来,难怪显得特别从容不迫。
“你想让南崇铭知道他已经脱离你的掌控吗,这样……怕是于你不利吧?呵,那个戏子和孩子暂时我会派人好好看顾,我从来不会打没把握的仗,”萧凌笑道:“你,我是志在必得。”
南怀珂可以不在乎南崇铭的死活,可以放弃对他的掌握,可是她不能不在乎国公府的脸面,这脸面并不是只属于二房的,更是关乎岐国公的。眼看他就要回京述职,这个时候不能掀起波澜分散他的军功,在这时候,他爵位和军功的背后容不得任何污点。
不得不承认,萧凌的手段让南怀珂始料未及,开春以来的好心情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她冷冷看着他,迟迟没有搭腔。那一双凤眼,眼角那一颗红痣简直像要燃烧。假使有一面镜子放在面前,她可以发现自己的眼神简直能萃出剧毒。
她憎恶有人胆敢在背后挖她的墙角!在她不经意的时候,面前这条毒蛇就找到了突破口。
萧凌毫不在意她的敌视,这反而更大的满足了他的征服欲,制服这个女子的快乐比想象中还要巨大。
他起身站到她面前挡住了门口的阳光,俯看着,用一种冷酷无情又略带嘲讽的腔调说道:“庞大的财富、显赫的出生还有你的容貌,衔着金汤匙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