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放我出去,让我看看我的孩子……”
门内,那女人停止了撞门,呜咽着,顺着门滑下。
慕容暖咬着唇,慢慢转过身,从窗户外看见她瘦弱的背影,状若疯癫,她说她要看孩子。
犹豫着,她伸出手,鬼使神差地旋转着门把。
屋内的女人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眼神一亮,双手合十,跪在地上,仰着头等待门开的一刻。
就在门缝渐渐开出的一刻,一股大力袭来,用力关上了门。
那丝映照在女人脸上的光线消失了。
她眼中的明亮渐渐黯淡,委顿在地,嚎啕痛哭起来。
“你骗我……你又骗了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你!”
她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拼命地爬到窗户旁,狰狞地朝慕容暖扑来。
隔着铁窗,慕容暖骇得倒退一步,倒在身后男人的怀里。
女人血红的眼睛死命地盯着慕容暖,忽然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桀桀笑声中,她忽然抬起手臂,拼命撕咬着自己,很快,整个手臂都被她自残得血肉模糊。
一只手伸出来,捂住了慕容暖的眼睛。
“别看。”
男人声音低沉,在恐惧的氛围中,给了慕容暖安全感。
她转过身,躲进他怀里,颤抖着说:“阿曜,快带我离开这里。”
直到离开这栋小楼,她的身体仍旧颤抖个不停。
表面看上去雍容华贵的周公馆,怎么会藏着这样一个疯女人?
“阿曜,你刚刚,为什么阻止我救她?她被关在这屋子里,看上去很可怜。”她小脸苍白,漆黑如琉璃的眼睛里满是疑问。
上官曜侧着脸,目光遥遥看向对面那片林子,神色淡淡。
“暖暖,我只关心你。别人的事,与我无关。”
她心里一冷,用力甩开他的手,原来他冷血的性子一直都没改变过。
“如果我非得救她出去呢?”
他拉回视线,目光幽深地凝视她,看他平静的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做出的决定。
“我会阻止你。”
“连你也这么残忍?你看不到吗?周泰宇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囚禁在这里,如果我们视而不见,她迟早会死在这里!”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漠然回答。
慕容暖失望地摘下手套,狠狠摔在地上。
“好!那你就继续见死不救!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目送她气愤地骑马离去,他一直笔挺的腰微微佝偻下来,伸手捂住了疼痛的胸口。
病情发作的比他想象得要快,他必须改变计划,早点离开周公馆。
晚间设宴的时候,一直消失不见的温谨言终于出现了。
她容光四射,妆容精致,穿着一件绣着牡丹的旗袍,笑吟吟地挽着周泰宇的手,从旋转楼梯上婀娜走下。
白天才见过那个疯女人,此刻再见到温谨言,总感觉像梦一样不真实。
她温柔地朝慕容暖走近,亲昵地挽住慕容暖的手:“暖暖,见了我,你怎么好像躲着?”
恍惚中的她被一语惊醒,匆匆抬头,瞥见周泰宇神情莫测地盯着自己,顿时心里一跳,于是赶紧换上一副歉意的神色,不好意思地说:“大概是晚上没睡好觉。”
温谨言抿嘴一笑:“我还以为你是怪我下午没陪你骑马呢。我也是昨晚没睡好,着了凉,下午才在家躺了一会儿呢。”
既然都说到这儿了,那不妨试试她。
想到这里,她装作不经意地端起两杯香槟,顺便递给温谨言一杯。
“对了,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她垂下眸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莞尔一笑,“譬如,女人的尖叫声?”
温谨言握着香槟的手歪了,香槟洒在了慕容暖的裙上。
“哎呀,谨言,你怎么了?”她急忙擦拭裙上的酒渍,表面咋咋呼呼的,心里却暗自一沉。
温谨言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笑了。
“什么女人的尖叫声?说得怪吓人的。怎么,你听到了?”
慕容暖轻轻点头,一脸认真。
“嗯,我听到了。可阿曜说我那是幻听。谨言,你说,难道我真的产生幻觉了?”她锐利的目光毫不放松地紧盯温谨言,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与昨天那女人的相似之处。
同样的眉眼,同样的脸盘,不同的,是两人眉宇间那股神情。
昨天见到的那个疯女人,眉宇间总是充斥着一股怨毒和冲动,似乎受过很多很多的苦,有着很多很多的恨。
可眼前的温谨言,眉宇间除了柔弱,还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忧郁。
她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温谨言细密的睫毛轻轻颤抖,她微微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眼前阴影闪过,有人温柔地握住了她有些发抖的手,一脸关切。
“谨言,你是不是病还没好?”
温谨言似乎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下,竟然推开了周泰宇。
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她会有此举,周泰宇也愣住了,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白光。
察觉到自己行为不妥,温谨言越发慌乱了。
“我……我好像有些头晕。泰宇,我想让暖暖陪我去花园逛逛。”
周泰宇温和地笑了:“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和上官先生聊聊。你们去玩吧,不过,别走得太远。”
温谨言答应了一声,走了几步,身后再次传来周泰宇的声音。
“谨言——”
握住慕容暖手腕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