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曜心里一痛,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你怎么又哭了?”
这会儿,慕容暖的眼泪跟井喷似的往外涌,上官曜伸出指腹,心疼地替她擦拭。
她赌气地推开他:“不要你管!”
他捂着胸口,痛苦地闷哼一声,这一回好像真受伤了。
她急得跳脚:“上官曜!你再这么骗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慕容暖心里害怕得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着她的心。
见她神情严肃,他不开玩笑了,言笑晏晏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在周公馆这段日子,别再单独出去玩儿。不管去哪儿,记得让我陪你。”
她满脸不解:“为什么?”
他慵懒地斜躺在床上:“你不是总羡慕周泰宇对温谨言好吗?身为你的丈夫,我理所当然应该24小时黏着你,让你感受我的爱。”
上官曜难得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她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抖了抖满地鸡皮疙瘩。
“不理你了,我去洗澡。”
他眼睛一亮,随后跟来:“一起洗。”
“上官曜!”
两人嬉闹间,一声女人的尖叫打破了夜色的宁静,那凄厉的程度,仿佛屠宰场里的动物一般。
“什么声音?”慕容暖停下来,有些恐惧地钻进上官曜怀里。
他若无其事地拿起浴巾,抛在了她脑袋上。
“没什么声音,你听错了。”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没听到?”
他摇了摇头,神色如常。
那看来,真的是幻听,难道是今天玩累了,所以感官失调?
她抱着浴巾,坐在浴缸旁边放水,白润的小脚丫轻轻拨弄着清澈的水纹,上官曜揽着她的腰,低头吻着她的脸,氤氲水汽中,她嘤咛一声,任由他抱着自己沉沦下去。
半夜,慕容暖醒了。
身边男人正在熟睡中,结实的手臂霸道地圈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转了个身,推开上官曜的手臂,刚一动弹,他就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该死!这男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睡觉变得这么不安分了?
她皱着小脸,绞尽脑汁地从他怀里挪出来,抓起睡衣穿上,赤着脚朝外面走去。
地板很凉,每踩在地上一步,都有一种不真实的触感,慕容暖在墙壁拐角处站定,悄悄抚着自己的胸口。
无限蔓延的黑暗,仿佛一只长大了巨口的魔鬼,在等待着吞噬她。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浴室听到的那声女人尖叫,并不是错觉。
上官曜也许也听见了,但他不想让她过分在意。
联想到他郑重其事地对她强调,无论去哪里都要让他陪伴这件事,她有理由相信,表面看上去一片安宁的周公馆,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啊!救我!”
冷不丁的,尖叫声再度响起,这一次,就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炸开,震得她耳膜发痛。
她颤抖了一下,这一次,听得清清楚楚,是女人的声音!
是谁?
是谁在惨叫?
慕容暖指尖冰凉,强自壮着胆子扶着墙壁一路前行,心跳得厉害,每走一步,都感觉太阳穴在疯狂收缩。
她屏着呼吸,慢慢从拐角处探出身体,就在这时,慕容暖听见了一个另类的声音。
那声音,类似铁链子,发出剧烈的抖动声。
她背后冷汗涔涔,鼓足勇气,探出身子,看见了黑暗中一闪而逝的黑影。
刚要开口喊出来,一双手从背后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她被拽回房内,瞳孔紧缩,满头大汗地盯着眼前的人。
“嘘。”
那人用力抱住她抖如筛糠的身体,下巴轻轻蹭过她的秀发,声音低沉。
“是我,别怕。”
她慢慢抬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机械地靠在他的胸口,喃喃道:“听到了,我听到了,真的有人在尖叫。阿曜,周公馆……好像在闹鬼……”
“暖暖,你听我说,无论你听到什么,或是看到什么,都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里一切有我,别害怕。”
他果然也察觉到了这所房子的异样。
慕容暖咬着牙,脸色苍白,脑子混沌不堪。
那么,半夜尖叫的女人到底是谁?
一夜无眠。
次日,慕容暖无精打采地坐在梳妆镜前,盯着耷拉的黑眼圈,头疼地按着太阳穴。
“我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呀?”她低声嘀咕。
上官曜俯身下来,抬手在她脖子上系上一条项链,顺势吻了吻她的脖子。
“戴上这个,就更漂亮了。”
项链很小巧,精致的链子中间,镶嵌着一枚雕琢精巧的翡翠,绿汪汪的,衬着她凹凸有致的锁骨,显得格外好看。
她抬起手,任由他抱起自己,坐在他膝盖上,轻轻蹭着他的脸颊。
“阿曜,我眼皮跳得厉害。这笔生意,我们可不可以不做了?”她坐直了身子,认真地凝视他,“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周公馆弥漫着莫名的危险气息,这种气息,令她感到不安。
他唇角微微一扬,漆黑眼眸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只怕现在,我们想要走,也走不了了。”
循着他的眼神,她茫然转头,看见了微微转动的门把手。
还没等她跳下来,有人打开门。
一身黑色骑装,身穿马靴的周泰宇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们,没想到会撞见这样一幕。
他抱歉一笑:“还以为你们早已经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