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厂宣传科时,科里有一台m5日产松下**。由一位三十七八岁的女同事——叫郝杰的(我们称她郝姐),一人掌管使用。
彼时**还是个稀罕物件,售价达万元以上,相对于普通工薪族,感觉是“天文数字”。掌管使用它的人,亦随之有了“身价”。
当时欲使用此**录像,得提前给郝姐下请柬邀约才行。
科长,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并非豁达容人之辈。他琢磨出一个“分权“之法:叫郝姐在我们三个年轻干事中,选择一人,教会录像技术后,交接此项工作。名义上是让郝杰专职做好广播室编辑、播音员。
您可别小瞧了好姐,她人长得端庄,浓眉下一双有神的眼睛——感觉能“说话”。据说已经离异,只是没有公开,我们也不便问。我见到不止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叫号”说:要把她“拿下“,却只能“快活快活嘴”。后来混熟了,屋里只有我俩在,我曾经问她:到底啥样的男子才能入你的“法眼”?她告诉我:要找就找一点“腥”不沾的。
其实,论关系,我俩之间不是最近的,不过,却是最谈得来的,因为我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尤其是面对容貌姣好的中年女性。
我还得知:郝姐曾经参加过花江市首期“骨干播音员培训班”,专门系统的学过播音。在她给我看的学员结业合影中,我找到了熟悉的一位电台男播音员。
郝姐悉心的教我:怎样开机、关机,推拉镜头、更换电池等基本技术。
刚学会用**,就赶上春节外拍。初二上午,工厂秧歌队上大街表演:郝姐是宣传车播音员,我负责随队实况录像。
数九天气,西北风嗖嗖的刮着,手指冻得僵硬。我初次领教了“拇指族”也不是那么好玩的。
遇到摆弄不明白的,我还得颠颠儿跑到宣传车跟前,去请教郝姐……
在单位用**公干几年,都录了些什么?没大记得住。倒是妻弟结婚我“私用”机器的场景,竟还历历在目。
事前,我跟邵姐“通了气”,问她用不用告诉科头一声?她说:“先不用跟他讲,如果问起你去哪了,再说也不晚。”
于是,我先斩未奏,把这事给蒙过去了。一向认真的英淑有些忐忑,说这样做,不妥吧?
事后,一切如常,大概有“好事者”也不会料到:本分的小鲁子,这回也办了件自作主张的事吧?
那时,光盘还没有问世,用的是大二分之一录像带。我录完之后,又利用机器本身的功能,以《婚庆大全》卡带放声配音:优美的婚礼进行曲赵忠祥富有磁性的祝词。之后,通过放像机从电视屏幕再现出来,别说,也蛮像回事的,妻弟也挺满意。
读高中时的班主任孩子结婚,让我帮着找个人给录录像。我没好意思说自己会摄像,怕弄不好耽误事儿,烦请“师傅”郝姐亲自出马。婚礼结束后,老师专门安排我俩吃得饭。还要给郝姐红包“意思意思”,她哪能要呢? 从此后,老师和师母念念不忘,见到我和英淑总问:“孩子什么生活结婚呀?”
我不由想起英淑的“哼哼”教导:“你帮助过谁,人家心里都有数,别太在意回报……”
有些事,纯属偶然吧。
那天,中学时一位女同学,姓许的,打来电话,说有个婚礼原定摄像“秃噜”了,问我能不能救个场? 以前我们没有处过事,有些突兀。而且,虽说也给厂里熟人家孩子婚礼录过象,可都是帮忙性质的呀? 她听出我的犹豫来:“你就试一次嘛,就算帮我一个帮,也不叫你白帮……”见她把话都说到这儿了,我也只好答应。
一场婚礼录像下来,幕后那个姓申的中间商挺满意,以后直接同我联系了,连续包给我几个录像活儿。
干了几场后,申老板对我说:你活干得不错,就是手里机器太陈旧,得换机器了;如果你换机器的话,我保证能让你把本钱收回来。
回家跟英淑商议。娘子说:“换就换吧,你现在私用公家机器,给自己干活赚钱,终究不是常事呀?”
我与许同学一起上街选购新机器。我看好了一款日立牌**,整个下来四千多元吧。建议两人合着各买一台,还能讲讲价。
许却没有相中此机,非得买m9000机不可。我一看要一万元呢,暗暗咂舌。
最终,我买了日立机,她买了松下机,花费比我多一倍不止。
申老板果真守信,婚庆旺季里,几乎每周都给我派活儿。大概两年后吧,闲时我把记事本上的“录像账”拢拢,高兴的发现:本钱已经收回了。
从这个申老板后,我先后与几个老板合作,有鲜花店的,也有礼仪公司的。其间机器更换了两茬。直到和小唐两口子合作:由他们出机器设备、揽活,并负责后期制作,我只管现场录像,俗称叫做“卖手腕子”吧。
在二十多年的“拇指族”生活中,始终离不开英淑的支持。
跟叫刘义的老板干时,要求比较苛刻:现场录像过程中,必须打新闻灯照明,说这样录出来的人,面部是暖色调的,后期制作出来效果好。
我去北龙商城买来新闻灯。到家一试,灯光确实明亮,不过片刻灯身就开始发热,如果长时间使用的话,有可能引燃的。
英淑提议:把外罩玻璃卸掉看看? 我拆开固定螺栓,取下有机玻璃罩,再打开灯,果然不热了。想来是无遮挡后,散热快了的原因。
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