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郁的认知中,剑法之繁复,在于对方出招的时候,你一招他应对一招,你有千招百招,他亦有千招百早招来应拆解。
可从他刚才的出手中,他剑中看不出招式,对敌之时早早已在心中藏了破敌之策,几乎是自然应对,而在紧要关头,出其不意,绝地反击。
他收了剑,走到她面前,见她没回神,咳嗽了一声。
“你觉得好吗?”语气有些炫耀,甚至得意忘形。
她捶了捶脑袋:“我是不是很蠢,所以我才学不好武功。”
“你好像是怕苦怕累。”
他听她说起过,坚持累困乏她学不下去,是她最大的毛病,而她爹也心疼她,一向惯她的臭毛病,配备了一个武师,从此到处闯祸也不怕事了。
江郁:“......”你这样是会失去我的。
江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目光还落在别处,“我有一个私心。”
他轻蹙眉梢,将剑随意往旁边的草地上一插,蹲在她面前,凑过去看着她的脸。
“怎么了?”
江郁转过身去,保持蹲立的姿势一直望着某处地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真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样的你。”
他轻蹙眉梢,将剑随意往旁边的草地上一插,蹲在她面前,凑过去看着她的脸。
“怎么了?”
江郁双手捧着腮,喃喃自语:“实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到她有些嫉妒。
过去,在她这一辈子的十三年里,不算上在梦境里的那些纷纷杂杂的前尘往事和琢磨不清的回应,姜彧的这一笑倾城的神颜的确是每一个少女不可多说的梦境。
当然,这可不会将自己给囊括在内,从小到大,许是看爹爹看得多人,恍然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输了一点味道。
看着眼前这天真懵懂无知的傻子,江郁轻声道,
“你说你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咱拿出来比比?”
“我不会的你也不会,我会的你都会,你会的我不会。”江郁掰着指头细想,越是认真往下捋着越是细思极恐,“不行,我得找一个方面,至少是你比我差的。”
“做饭?女工?”
她想起那些梦境,他征战沙场,驻守边疆,十年如一日,不说做饭了,便是穿针引线都得自己亲力亲为。
有一回她听军营里士兵说起,将军真可怜,连个红袖添香的知己都没有。
她嗤之以鼻,像他这样的人,要是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都是手到擒来的事,不过是他太内敛,更拉不下这个脸去说。
直到她那一次给他治伤时清洗伤口看到他身上的xiè_yī。
好惨。
拆东墙补西墙,自己亲力亲为缝得跟个什么似的。
连一点生活技能都没有,难怪你活得跟那些个糙大汉似的!
杀敌饮血,戾气冲天,却是为了以寄亡灵,祷念苍生。
说着,又将头给埋下,盖去了脸颊的红晕。
梦境中的她当时怎么做来着。
想给他缝吧,发现自己的手艺比起他的还要糟。
给他买一件得了。
军营里军资紧缺,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哪来那么多闲钱和精力去干些别的。
反正他昏睡过去也不可能知道是谁才会如此细心体贴到给他准备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