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的定然以为是在夸对面的这位,可她眼睛里装着人,手上的动作也故意为之地转向了自己。
“嗯......”
江郁语气微顿,目光垂下,指着他右手边的长剑说道,“还好使吗?”
又是在忽悠他将注意力挪开了。
但他也没有就此纠缠不放,那个答案,于他心中,自然是十分认同的。
他说,嘴角轻轻扬开一丝笑:“很好用,我还是用它比较顺手。”
江郁点了点头,状似不在意地将视线从长剑上挪开,“你喜欢那就好。”
她说得轻巧,其实心底早已是漾开了潋滟细痕,小小的石头投掷在了湖面,无论在怎么轻微,都能时时刻刻将她的注意力提起,因为知道,投石头的那个人,是他。
他侧过身子,以便她能从自己面前经过,看着她抓过一把新鲜的嫩草,放在踏雪嘴边。
腰间的系带轻摇慢曳,散着一缕淡淡的水汽。
刚才的确是下雨了,已经有好些日子,断断续续不停。
难道她好几天没来了。
今天是赶着下雨天,才过来寻他的?
哪会那么刻意?
她第一眼是去看的外公,第二眼是去药田,第三眼又落在了踏雪身上,第四眼是羊,之后是兔子。
早这样下去,好想将兔子,给剖了皮,做成一副棉手捂子。
但大多数贵女都是用水獭皮、紫貂、丝绵缎子做,十分华贵,双手伸在里面,冬天也能暖和。
用兔子毛,就有些廉价了。
似乎是觉察到男主人心底存在不良的打算,兔子不经意地颤了一颤。
也不敢在吃草了,囫囵吞枣了几口,就蜷着身子,和羊滚到了一起。
羊也是颤栗了一瞬。
谁也不清楚刚才男主人摸着它身上的油光水滑,轻飘飘地说了句。
“大夏天的,你不热得慌?”
要不是自己身上的毛发是黑色的,向来不讨这看重颜色的男主人的喜欢。
可垂眼在自己肚腩上看了一圈,膘肥体壮的,最适合冬天杀了炖肉汤喝。
不要啊,它还是只六个月的小绵羊而已。
同病相怜,最是惺惺相惜。
这时间忽然有些羡慕那个高头大马的家伙。
吃得最多,干得也最大,但它心安理得,谁让他是嫡长子。
唯独他们两个,捡来的地摊货,除了浪费粮食什么也不做。
这两人到底养他们,图什么?
江郁拍了拍手中的草屑,看着边上的人问,“我记得过两天,大都督就要检查你的功课了。”
他点了下头,“你放心就是,我一定会让大都督对你刮目相看的。”
江郁眉梢微微扬起,不解地笑,“是你接受大都督的检测,为什么对我刮目相看?想让大都督承认我是一个好师傅?若是那样,我岂不是可以去广招徒弟了?”
像她这的人,不会舞刀弄剑,平日里都是靠着几手“歪门邪道”保命,难道让她开创一个邪教?
这次也是扔给他一本剑谱,帮他修了一把好剑。
其余的,全靠着他能将自己的天赋异禀。
而他确实,太聪明了。
他摇着头,说没什么,嘴角的笑意却是溢到了眉梢。
“你要看我舞剑吗?”
江郁连连点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