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娇娇终于忍不住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林锦婳,我看你就是想害死我!”
“我从没有过这个想法,我与郑小姐无冤无仇,不是吗?”林锦婳淡漠道。
“我看你还真是狠心又恶毒,小小年纪,心机便深沉的厉害。”端慧将手里的茶盏重重往一侧桌上放下,吓得殿里的宫人们立即低下了头。
皇后看着林锦婳,却见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背脊挺直,神色从容,看她的目光不由深了起来。
皇后就这样看着,一直没出声,俨然是还不想跟端慧作对。
林锦婳垂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紧,只恭谨朝端慧道:“臣女愚钝。”
“愚钝?我看你聪明的很,利用郑娇娇去郑府闹了一场,逼死了郑夫人,现在还来这里装无辜,林锦婳,你这样的人本宫见的多了,以为本宫看不透你么?”端慧看着她就不喜欢,尤其是见她现在居然没有跟自己跪地求饶反而一身从容的样子,简直讨厌极了。
端慧是掌控欲极强的人,林锦婳一早就知道,她对她也保持了处处恭谨,但不知道她究竟为何这般刁难自己。
郑娇娇见状,忽然就捂着胸口面色痛苦的呻吟了起来,却不求端慧,而是求皇后:“娘娘,您让林小姐救救臣女吧,臣女不敢怪她了,也再不敢跟她做对了……”
她这话,直接就让皇后成为了护短又不明事理的人,可中宫皇后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
皇后纵然恼她,但她父亲乃是兵部尚书,又跟端慧一伙,所以现在她绝不会将她如何的,只对着林锦婳道:“立即脉。”
墨雪听得皱眉,林锦婳用目光制止住她,才上前要去给郑娇娇把脉,哪知郑娇娇身边的丫鬟直接伸脚要去绊倒林锦婳。
林锦婳早有防备,淡漠看了一眼,毫不留情的一脚便踩住了她的脚背,慢慢走了过去,疼的那丫鬟面色发白还不敢出声。
郑娇娇看她来把脉,谅她也不敢在皇宫对自己如何,便喊得越发痛苦了:“好疼。”说完,只装作不经意掀翻一侧的茶盏,滚烫的茶水径直朝着林锦婳泼来。
林锦婳本能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便听方才那丫鬟故意大喝一声:“林小姐,你干嘛故意打翻茶水烫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不过是想让你看病,你也不必如此恶毒啊。”
郑娇娇的手溅到茶水的确红了一片,这会儿终于不用挤眼泪,而是大哭了起来。
她一把跪在地上:“皇后娘娘,臣女知错了,臣女就是病死,也不敢再劳烦娘娘了。”
皇后努力保持这优雅和端庄,只沉沉看了眼林锦婳道:“你若不愿意治,也不必下如此毒手,去外面跪着吧。”
“娘娘……”墨雪才要开口,便见皇后沉沉看来:“还不下去!”
林锦婳看着一脸冷漠的皇后,只垂眸道:“臣女方才已经把过脉,郑小姐已经病入膏肓,若是再不治,也就是这三日的活头了。臣女方才太过惊讶,不小心打翻茶杯伤了郑小姐玉体,这便下去受罚。”说罢,规规矩矩屈膝,才转身往外而去。
这下换郑娇娇傻眼了,她居然没有反驳那打翻茶杯的是自己?而且还说自己只有三日好活了……
她面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哆嗦着去看端慧:“公主,臣女还想多活几日。”
端慧才不信林锦婳:“急什么,我带你去看御医便是,不过皇后娘娘还是包庇林锦婳,这件事我一定会亲自禀报皇兄的。”说罢便要离开,但还没走两步,便听到听到沉沉一声:“要亲自跟朕说什么?”
所有人都微微讶异的朝殿前看去,林锦婳还未出宫门已经垂眸行礼了。
端慧见到皇帝,只还以为这还是十几年前疼她的亲哥哥,上前笑道:“皇兄,是皇后她徇私,那林锦婳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害人,她竟还能视而不见。”
皇后看了眼跟在皇帝身后而来的九皇子赵倾,微微皱眉,却起身只屈膝行着礼,恭敬道:“皇上,臣妾……”
“罢了,方才朕已经在外头听了半晌了。”说罢,看了看一侧的林锦婳,道:“抬起头来。”
林锦婳听到这沉沉的声音,就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威严气势,但皇上素来疼端慧,又因为德妃一事而跟皇后生出嫌隙。
她心中稍稍一想,便将头更低了些:“臣女不敢抬头。父亲得蒙皇上宽宏大量才只贬为庶民,如今臣女莽撞,非但没能医好郑小姐,反而不小心打翻茶水烫了她,是该受罚的。”
皇后听到这话,目光闪了闪。皇上因为林麓之一事,本就备受百姓争议,如今林锦婳非但不提皇上所做不公正,反而一心认为皇帝宽厚,皇帝纵使多疑,也不会拿她一个女儿家如何。
果然,皇帝闻言,只笑了笑:“你父亲虽有过,但也有功。况且朕方才听你说是不小心打翻茶水,她们怎么就不依不饶了?”
郑娇娇听到这话,浑身一颤,忙紧张道:“臣女无意怪罪,是皇后娘娘要罚的……”她一时慌乱,便把最过去全部推到了皇后头上。
皇后眸光微黯,只垂眸认错:“都怪臣妾愚笨。”
“罢了,你也为难。”皇帝淡淡道:“都起来吧。”
端慧见他竟然不罚皇后,也不罚林锦婳,微微皱眉:“皇兄,这林小姐心思甚多,如今父亲又贬为了庶民,依臣妹看,实在不适合再做未来的宁王妃。”
皇帝缓缓往前走了几步,在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