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富人马不足为惧,手下都是些酒囊饭袋,还不如涟水军战力。”
黄阿山对此处敌情了如指掌,高文富是个怕死性子,之所以如此快前来,恐是听到报讯后,害怕完颜亮责罚他。
在他眼中,几个造反刁民而已,能有多大分量?
刘大力、黄阿山一番分析之下,魏胜觉得他们能打败海州来军,说不定还能衔尾追去,趁势拿下海州。
魏昌没有机会参与战斗,他有更重任务去执行,便是联络李宝。
海州城内驻军不多,需要防备的是取下海州城后,驻扎在左近,增援的金兵。
魏昌出发同时,石劲翔鸽子也迅速向临安飞去。
钱四家的探子收到信后,迅速换一只,目的地是火器监。
梁范和钱四、曹珍,一直在学院密切关注海州局势进展。
原本历史上,宋金水战就是一场以少胜多经典战役,梁范想要知道,在给大宋一方加码以后,会不会有更突出战果出现。
钱四拿着信件兴奋道,“昌哥儿协助乃父拿下涟水军,正要以逸待劳,迎击高文富,按照估计,高文富战力低下,他们计划衔尾追击,趁势拿下海州!”
梁范点点头,似乎一切都在按照原来历史轨迹进行,并没有发生意外。
“那让几艘战舰去帮助他们,压制金人增援,或许有奇效。”曹珍道。
“不妥,如果过早暴露几艘火力,将来大战中起不到奇兵之效。有李宝将军水军在,当无大碍。”梁范否定曹珍主意。
“正是,既然要出其不意,还是要小心些,武装商船要么藏匿,要么出手就是不留余地,防止消息走露。”
……
……
石劲翔留在岸上帮忙,曹勤则是卸下数箱火药和火药弹后,又回到船上。
楚州好汉们都有守城经验,刚刚将拒马备好,蒺藜扔满。
千军万马踏在石板上的声音传来,海州兵进城了!
魏胜没有打算凭借城墙守卫,涟水军城墙和玩似的,纵马狂奔便能越过,再加上人手不足,再分散守城,无异于送死。
反正涟水军不是他们地盘,目的也不是保护城池,而是最大限度杀伤海州兵。因此,与其说是防御,不如说是杀他个猝不及防!
次要街道上扔满蒺藜,还点燃大量木头,阻挡路线,只剩留下的道路进行作战。
当先一人正是海州统兵军将,阿里古,见他身如熊罴,擎着一根硕大狼牙棒,放下的面甲上画着狰狞饕餮,显得十分狰狞。
高文富没有蠢到亲自带人巷战,他还是在城外候着,名义上是督战。
阿里古的副将乌合买,在高文富身边打马游探,“府尊,我看这涟水军里早已没了敌人,那些鼠辈只敢偷袭,何曾敢跟大金勇士面对面砍杀。”
高文富笑笑,“乌合买将军,您是奚人,我是汉人,咱们说什么,只不过是给阿里古将军听听。有些事,我也做不得主。”
一番话下来,明显拉近两人距离,乌合买小声道,“府尊,您是知晓的,上次事情,非是我所愿。”
“将军莫要介怀,你我同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乌合买听完一笑,不再说话。
……
城中,一个衣着不同涟水军的人影忽然横穿街道,跑向另一侧。
阿里古看见,大喝一声,“呔,拿命来!”
催动马匹便追上去,身边亲兵一看,呼呼喝喝的赶紧跟上,身后一堆步兵同样跑起来。
眼看着越来越近,阿里古面露狞笑,哇哇喊着举起狼牙棒便砸下去。
呲溜!
人影一闪,再度钻进巷子当中,狼牙棒敲到青砖上,溅起恁大一片砖沫,却未曾砸到人分毫。
阿里古勒住马,定睛一看,十余个同样打扮的乱匪在奔跑,当下一喜,“孩儿们,随我来!”
巷子不过丈宽,阿里古的狼牙棒只能举在头顶,不然刮到墙壁。身后的亲兵们也只能三马齐驱,几十人分成数排,纷乱但还算章法。
小巷没有太长,数百步距离,便到尽头,赫然是一断头巷!
阿里古举着狼牙棒,慢慢的放慢马速度,狞笑着一步步踏近,眼前这些人,可不就是待宰的羔羊么!
身后的亲兵们也是举着弯刀,哄笑着,有人还舔舔舌头,不知是对人命的渴望还是对活人渴望。
城中街巷大多是几户人家,但是这道巷子不同,只有两道门,而且还是荒草丛生,看得出来,是某大户人家的后巷。
本地人更是一点人烟也不见。
阿里古心下微怒,这些汉人,净是些墙头草,乱匪来了不敢出头也罢,现在大军已到,还不出来襄助王师,等平定乱匪之后,说不得给他们些颜色看看!
他想的岔了,海州城虽在金人治下,但二十年前还是大宋子民,一般青壮莫说是与大宋为敌,不来砍金兵,已经是万幸。
不过,他们选择倒也正确,不清楚局面之下,保存实力才是上上之选,不然,几个人出面,收效甚微,一般青壮即便是打架的青皮,没有上阵见血,在军士面前也不过是待宰羔羊。
刚才喊杀四起的气势突然弱下去,此刻城中,几乎都是同样局面,十几个乱匪被逼着进断头巷或者某个角落,眼看着乱刀斩上,便可结束战斗,立下大功。
涟水军真是不争气,枉费他们平日里趾高气扬,原来不过些废物点心,只会嘴功的花架子。
高文富看着情况,微微皱起眉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