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活下来的陈骑兵早已经没有了初来时的军威,如今如丧家之犬般逃离,作为主将的任忠反倒落在了最后。今日之景,将是他们终身的噩梦。并不是数杯花酒,在当红姑娘的肚皮上大战几个回合就能遗忘的。
东方渐亮,天际的几朵云彩被霞光染成了金色,圣洁之极。
朝阳开始了它新的一天,当第一缕阳光扫过战场,浓烈的血气比阳光还要炽烈。这一片修罗场,第一次如此真实的展示在世人面前。
常歌行迈着有些虚弱的步子,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强烈的视觉冲击着他的大脑,若不是前世经商早已经养成了处变不惊的性格,恐怕就要晕死过去。
刺鼻的血腥,满满充斥着口鼻,使得胃里一片翻江倒海,常歌行缓缓用鼻腔呼吸着,唯恐一个张嘴就会将整个胃给吐出来。
萧美娘也算得上女中豪杰,若是放在前世,妥妥的女强人,将男子玩弄在股掌之中完全是小菜一碟。
可是,如今已经蹲在路旁呕吐多时。她有计谋、有手段不错,却从来没有经历过真实的战场。
反观李秀宁,除了眉头轻皱,琼鼻微促,再也没有其他不适感。
“这种战法实在不好看!”
她自言自语完,然后回转身子,搀着已经脱力的萧美娘向后边走去。
独留常歌行一人在风中摇曳,不好看?杀人用得着好看吗?女人的思维果然不可理喻。这不是绣花,这是战场,能杀敌的战法就是好战法!
一个重甲兵从战车上下来,带着厚重的金属摩擦声向着常歌行走来,犹如一尊移动的钢铁雕像,能够穿得上如此重甲的,都是天生神力之辈,一般人若要勉强穿戴,与自杀无异。
来人在常歌行面前轰然跪倒,虽然只是单膝,也使得地皮猛然一颤,在坚实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膝盖痕迹。
“末将拜见晋王!”
声音透过厚厚的头盔传出,夹带着金属质感的轰鸣,使人分不清来人的真实音色。
之前重甲兵是由韩擒虎带领的,常歌行便自以为是的认为来人便是韩擒虎。
“韩将军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跪拜之人摇晃了一下巨大的头颅,费力的取下头盔,一张幽怨极深的脸庞出现在常歌行面前。
“晋王殿下,我就那么像韩擒虎嘛!”
常歌行浮现出一丝笑意,来人不是韩擒虎,却是李元霸,自己的贴身侍卫。
“元霸,怎么是你,韩将军这么放心把他的宝贝重甲兵交给你?”
李元霸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呸!就那胆小的老匹夫,怎么会借兵给我!多亏三姐的主意,偷出了韩匹夫的兵符,不然哪里有兵士来救晋王殿下你!”
李元霸虽然言辞不甚详尽,但常歌行还是听出了一丝端倪,救自己还需要李秀宁费尽心思的盗取兵符,这本身就是问题,看来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大营内发生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啊!
“元霸,速速起身,你我这就赶回大营!”
李元霸仍是跪在地上不动,语言间有些吞吞吐吐:“那个,晋王殿下。。。。。。末将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殿下务必答应!”
常歌行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这个李元霸难得如此斯文的说话,看来所情怀肯定非同小可。
“元霸无需客套,有何要求尽管说!”
“那个。。。。。。晋王殿下,你能不能扶我一下,我腿抽筋儿了!”
常歌行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他已经做好了砸锅卖铁的准备,没想到到头来李元霸这个活宝提了这么一个奇葩的要求。
若在前世,扶与不扶他还会考虑一二,毕竟“碰瓷”这门营生还是为一些老人家乐道的。但如今常歌行却完全没有如此顾虑,和李元霸天生神力比较起来,自己才是那应该“碰瓷”的一方。
重甲兵们开始卸去重甲,一边休息一边打扫着战场。
“哞!”
一声熟悉的叫声传入常歌行耳中,牛?这里哪来得牛?
一匹匹凶兽卸去披在身上的铠甲,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一头头口带嚼子的公牛出现在常歌行眼前。
“这些是牛?”
常歌行带着些许不确定道。
李元霸得意洋洋的道:“殿下,我姐的主意不错吧,她说普通战马根本承受不了重甲兵的重量,只有耐力极好的公牛才可以!这些公牛可都是我亲自挑选的,怎么样?够威武吧!”
公牛被士兵们赶到旁边的草地上吃着青草,补充着消耗的体力。拉着重甲兵与战车长途奔袭可是一份真真的苦差事!
“秀宁若为男儿身,出可为将,入可拜相,恐怕天下男儿都要失掉颜色!”常歌行由衷的赞道。
李元霸一阵傻笑,平日里他最与这个姐姐亲近,听到有人夸奖姐姐,当然合不拢嘴。
再看李秀宁与萧美娘,正坐在战车上说着悄悄话,不时娇笑、打闹,俨然一副亲姐妹的样子。
“女人啊!”常歌行摇着头感叹:“女人间的友谊还真是神奇,男人间讲的是臭味相投,女人似乎只要有共同的话题就可以了!”
看着她们不时瞥向自己的目光,可以猜到,两位大美女的话题正是自己。
常歌行舒张了一下身体,捋了捋杂乱的头发,做了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动作,便向着二女走去。有美同游,不管是山花烂漫还是尸山血海,都是好的,这就是一个资深泡妞人士的境界。
“二位美女,聊什么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