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榕走进蓝君逸的房间,见蓝君逸、曲清尘和古沧笙都在,他们围坐在桌子四周,桌上摆满了珍馐玉食,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穆连榕这才记起,自己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怎么进食,当下看见这么多美味,愈发觉得饿了。
她也不看桌上的三人,自己在空余的位子上坐下,咳嗽了两声,说道:“找我什么事,说吧。”
蓝君逸说道:“先吃饭吧。”
穆连榕也不推辞,正好自己也饿了。
曲清尘今日穿了一件白色儒裙,更显得肌肤如玉,绝世风华。蓝君逸也身着一白色儒衫,谦谦有礼,不若烟火。看两件衣服的质地样式,情侣装吧,唉~怎么办,更难受了。
穆连榕专注饭菜,全程低头不语,没了往日的活泼。她不想抬头看,不想看见他们有多么的相配,他们在一起的画面确实很美,可是那个人是自己喜欢的人啊,再美的画面只会让她的心更加疼痛。昨日明明下定了决心要放弃,要划清界限了,可是一想到他有困难,就忍不住想来帮他。
穆连榕今日吃饭的状态正常多了,不像昨天在饕餮楼装淑女只吃一点点,她恢复了自己平时的状态和饭量,像正常人一样,很普通。其余三人只是看着她吃,并不动作。
穆连榕放下碗筷,语气生分,说道:“我吃饱了,谢谢逸王的款待,逸王若有用得着小女的地方,直说便是。”
蓝君逸挑眉,有些诧异她的生疏,说道:“穆小姐且随我来。”
蓝君逸将穆连榕引到内室,交给她一个金属小箱,正是昨晚从赵府盗取的那个。
“姑娘可有法子将其打开?”蓝君逸问道。
穆连榕没有想到他叫自己来是为了这事儿,她接过小箱,说道:“直接砸开不就行了,何必叫我来?”不过下一秒她便发现了不对劲——这个箱子没有锁头。
一般存物的箱子都会有锁头,就像赵府柜子上的那三个锁一样,如果没有钥匙,大可通过暴力的方式砸开即可。但是这个箱子没有锁头,整个锁的构造和箱子融为一体,只在中间位置留有一个锁孔。
穆连榕用一根铁丝探入锁孔,分析构造,等到穆连榕将铁丝抽出来时,锁孔的位置突然闭合,这个箱子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箱子。穆连榕面色凝重,这个箱子设计的很巧妙,还有防盗机关,若是不是正确的钥匙插入锁孔,箱子就会开启自锁模式。
穆连榕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底部镂花的匕首,在箱子的一侧试着切割了一下,除了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外,一点金属屑都削不下来。穆连榕试过这匕首的性能,大多数的金属都能削之如泥,但是现在却削不动这箱子,看来这箱子的材质是某种特殊的合金。
穆连榕说道:“这箱子必须要正确的钥匙才能打开。赵|南勋不是已经伏法了么?让他交出钥匙打开不就好了。”
蓝君逸道:“昨晚有一条漏网之鱼,赵家的师爷带着钥匙跑了。”
穆连榕又道:“赵|南勋自己都说了会老实招供,那这些物证还有必要获取么?”
古沧笙闻言走了过来:“人心难测。”
穆连榕说道:“即使人心难测,赵|南勋盗取官盐贩卖私盐的罪行可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后山的私盐库就是最好的证据,就这一条就够他受的了,还管其他的干什。。。。。。”
她突然不说话了,她为自己的浅薄感到羞耻。对啊,虽然只要贩卖私盐一条罪行就能惩治赵|南勋,可是那些曾经被赵家伤害的人的冤屈怎么办?他们何其无辜,他们也想等到沉冤昭雪的一天,而不是将自己的冤屈随着赵|南勋的仅仅一条私盐的罪状,因为苦无证据,而永远深埋地下。在这个箱子里面,可能承载着许多人最后的希望。况且赵家除了赵子安再无其他子嗣,难保赵|南勋为了保住自己的血脉不会有其他变数。
穆连榕意识到了自己问题,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打开的。”
曲轻尘说道:“如此便谢谢穆姑娘了,不如,在姑娘想出办法之前,随我们去南阳王府做客吧。”
“不去。”穆连榕很不喜欢曲清尘用女主人的语气邀请她,她已经够伤心的了,还要被迫去看他们秀恩爱么?“我已经收拾好东西,今日便动身离开邵阳,你们让许彦押解犯人前往牧阳,正好我家也在牧阳,我想着可以与他们同行。我在路上想办法,解开箱子之后,直接交给许彦就好,也省了许多事。”
古沧笙看着穆连榕颓丧的表情,自是懂她的决定,引着曲清尘走出房间,你们好好道别吧。逸王爷,虽然我很欣赏你,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你不是连榕的良人,连榕也绝不会在感情上委屈求全。
门外。
古沧笙:“你们。。。。。。是什么关系?”
曲清尘闻言,神色晦暗,探不清悲喜,说道:“我们,说不清是什么关系,应该是很特殊的关系罢。”
古沧笙:“特殊的——关系?
曲轻尘突然苦笑道:“生死相依,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古沧笙不再言语,已经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必要了。
屋内。
“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给王爷带来了许多困扰,以后不会了。”穆连榕语气淡淡。
蓝君逸道:“嗯。”
穆连榕没想到在分别的时候,他依然对自己惜字如金,就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看来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自己,她想缓解一下尴尬,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