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次儿臣可是代父受过。。。。。。。。。”
皇帝陛下手一抖,“嗯?赵柱国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想跟朕动拳脚不成?”
李珀连连点头,偷眼瞧去,父皇脸上的神色实在精彩,让他心里颇感有趣儿,这个样子的父皇,可不多见。
不过随即,皇帝陛下就转过了脸色,长叹了一口气,对自己儿子道:“皇儿啊,晋国公劳苦功高,性情略微暴躁了些,朕拿他也莫可奈何。。。。。。。再说了,他这人也是讲道理的,定是你言语间惹恼了他,才让他不顾君臣礼仪,动了手脚。。。。。。嗯,过后去给晋国公赔罪,礼物嘛,你看着吧。。。。。。。。”
这弯子绕的太大,李珀顿时目瞪口呆,脑袋有些晕了。
咱们我被打了一顿,还成了我的不是?就算父皇不勃然大怒,马上将晋国公寻来,训斥一顿,也应该安慰一下吧?怎么还能让我上门去赔罪?
不过接着便瞥见父皇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脑海间灵光一闪,顿时恍然大悟,自己算是代父受过,晋国公那里摆开了架势,可是在等父皇上门呢。
不定父皇下次登门,便也要去晋国公府校场走一遭,再一想到晋国公说父皇当年在景王府上的时候,便偏好于耍赖。。。。。。。
于是,李珀终于明白了,父皇从来没有变过,起码在跟晋国公相交的时候。更是十数年如一日,遇到晋国公蛮不讲理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了耍赖皮,叫他去赔罪,可不就是变相代父皇赔了不是?
李珀眨巴了一下眼睛,这还是自己认识的父皇吗?君臣之间原来也可以这般相处?
于是,李珀心中的世界瞬间便崩塌了一角。。。。。。。。。。
想的明白,顿时小脸儿便抽抽成了一团。嘴上也利落了起来,“父皇,晋国公可还说了,当年他与您在景王府上的时候,您就。。。。。。。。过后还要说他字写的丑怪,儿臣去赔情到也没什么,就怕晋国公不信啊。”
皇帝陛下愣了愣。有些诧异的看了李珀一眼。“他跟你。。。。。。。说这些了?”
李珀点头,也不再装什么可怜,微微挺起胸膛,笑道:“晋国公还说,男人就应该像儿臣这样,百折不回,愈挫愈勇才对。”
皇帝陛下听了这话,眉宇轻扬。脸上终于现出几分缅怀之色,不过随即,便哈哈大笑,“朕本来还担心,你养在深宫,身边尽都饱学之人,以后书卷气是有了,怕也被他们教的太过酸腐懦弱。。。。。。。。。”
“而今看来,能得晋国公一赞。无此忧矣。”
“想当年,朕与晋国公皆拜在陈先生门下。赵柱国不学无术,连大字都写不好。但那人蛮横刚强,在校场之上,即便是十个朕,也非是他的对手。。。。。。。。陈先生那会儿就说,赵柱国乃世间少有之猛将,用的好了,当如虎添翼,但其人性情凉薄,却不好驾驭。。。。。。”
“不过在朕看来,只要与其朝夕相伴,你待其至诚,他回报于你的只会更多,凉薄之说,又从何说起?”
回忆着当年旧事,皇帝陛下的笑容变得分外的真实了起来,但瞅着李珀,还是转回了教导太子的态度,正容道:“赵柱国观人,略显偏激,总道天下男儿,都应该像他练出来的兵卒一般,沉毅果敢,才称得上顶天立地。”
“但为君者,当心怀天下,感四时之变化,存黎民之疾苦,恤臣工之辛劳,长存怜悯之心,不能一味用强,皇儿明白朕说的意思吗?”
李珀低头受教,此时才抬头毫不犹豫的道:“儿臣明白,此之所以君则为君,臣则为臣也。”
皇帝陛下抚掌而笑,“皇儿已得君臣三味矣。。。。。。。只是你还年幼,切忌不可自持聪明,妄所欲为,还需戒骄戒躁,多看多学才是。”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说到这里,这位太子殿下还是忍不住,得意的加了一句,“父皇,晋国公可还说了,羡慕您生了儿臣这样一个儿子呢。”
皇帝陛下遂龙颜大悦,挥舞了一下手臂,脸上也带出了几分得意之情,“当年朕便跟他说,朕的儿女,必然都是人中龙凤,那会儿他还跟朕闹别扭,说什么无非就是沾了皇家的光儿,不定朕的子孙就要混吃等死。”
“现在怎么样?可是心服口服了吧。。。。。。。”
说到这里,皇帝陛下不由笑声连连。
李珀趁机道:“父皇,儿臣腹中有些饥饿,在母后那里,光顾着说话了,也没怎么。。。。。”
皇帝陛下满面红光,简直是疲惫尽去,兴致高昂之下,立即吩咐太监在乾元殿上摆下了一桌小宴,父子两人对坐,一起用上了宵夜。
李珀心里暗自得意,能在乾元殿中用膳,就算是太子当个几十年,估摸着也碰不到一次才对,听闻晋国公灭夏还朝,就曾得此殊荣,而他被晋国公打了一顿,也能如此。
看来啊,自己这个太子的位置坐的稳不稳当,还要落在晋国公的头上。
“晋国公府里来了一个胡人,是晋国公的结义兄弟。”
皇家的酒桌上,食不言睡不语的养生之道总也讲不成。
皇帝陛下听了,随口便问,“胡人?是桑昆还是合撒儿?嗯,应该是合撒儿无疑,蒙古诸部那个成吉思汗的兄弟,是来投靠于晋国公的吗?你见到他了?”
李珀点头,“什么都瞒不过父皇,儿臣确实见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