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名黑衣侍卫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地袭向沈co/46/46026/
沈妙言穿梭其间,尽管身手极好,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眼见着就要落入下风!
她余光扫到负手立在战斗圈外的魏灵玄,身形一动,迅速掠向她!
擒贼先擒王,只要制住了魏灵玄,这些侍卫就都不足为惧。
谁知尚未冲到魏灵玄面前,脚下却好似绊到了什么东西,她惊呼一声,整个人朝前方倾倒!
魏灵玄静静欣赏着她被那些侍卫擒住,缓步上前,用脚尖勾了勾地面多出来的一根半透明天蚕丝线,“魏天诀,你不会以为,我跟我父王那般蠢,对付你这样的女人,还不使些提防手段吧?”
沈妙言即便被几名侍卫制住,也并不慌乱,只勾唇轻笑,“魏元基已死,南境即将大乱。魏灵玄,很快,你就嚣张不了了。”
“嚣张?”魏灵玄挑眉走到她面前,白腻纤细的指尖缓缓勾勒出她面颊的弧线,“魏天诀啊魏天诀,你的算计是很好,可惜,你算漏了大梁城的局势。你以为,大梁城还是你离开时的那个大梁城吗?”
沈妙言警觉:“什么意思?”
“呵……”魏灵玄红艳精致的朱唇高高扬起,“告诉你也无妨……”
她凑近沈妙言的耳畔,一字一顿:“魏惊鸿,拥兵造反了!”
琥珀色双眸倏然放大,沈妙言皱紧眉尖:“不可能——”
“啪!”
话音未落,魏灵玄扬手给了她一巴掌,“本郡主的情报从不会有误!魏惊鸿带兵十万围住了皇宫,不出三日,魏成阳一家必死无疑!”
沈妙言白嫩的脸颊上立即现出五个鲜红指印,她的头偏向一边,双眼中仍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魏惊鸿怎么会选在这个节骨点造反?
他不是说他深爱娘亲吗?
既然深爱,为什么要毁了娘亲的家?
许是因为绝望,她的周身涌出一股力量,促使她猛地挣开那些士兵,一掌劈向魏灵玄:“你骗我!”
魏灵玄堪堪避开,旁边立即有侍卫拥上去与她大打出手。
沈妙言发疯般接连杀了十几个人,然而魏灵玄也不知带了多少人马过来,层层侍卫潮水般涌向她,直至她打得筋疲力竭,终于把她狠狠按在地上。
魏灵玄负着双手,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笑容冷艳至极:“给我穿了她的琵琶骨!我就不信了,穿透琵琶骨,她还能打!”
立即有侍卫拿着两只巨大的沉重铁钩上前,在沈妙言的尖叫声中,用铁钩刺穿了那皮肉。
“啊啊啊啊啊——!”
十指深深抠进地面,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沈妙言整个人都在痉挛。
即便是在做恶事时也依旧纯净的琥珀色琉璃眼,此刻已经变得模糊迷离,锥心的疼痛,令她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为什么还不来?
不是说,捏碎了那颗东珠,他就会来吗?
他为什么还不来……
他骗她……
魏灵玄从她身上收回目光,跨上一匹骏马,“去城外。”
与此同时,听松院内。
君天澜一夜未眠,双眼中隐隐可见斑驳的红血丝。
东方渐晓,他一边盯着那颗玉碗大的玉珠,一边伸手去斟茶时,指尖刚触及茶盏,就看见那玉珠骤然亮起!
粉青薄胎茶盏跌落在地,他握住东珠起身,东珠上的光芒渐渐暗下,只剩东边一点儿还在发出微弱光芒。
“夜凛!”
正抱着剑在角落打瞌睡的夜凛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主子?!”
“点十几个身手好的,随朕去东边!”
夜凛望了眼那颗珠子,立即应是。
地底,魏灵玄带着沈妙言,一路出了沧州城。
沈妙言琵琶骨被穿,忍受着巨大的痛楚,被几名侍卫前后推搡着往前走,看见前方的情景越加宽阔。
触目所及都是赤红的土壤,地面凹凸不平,周围嵌着的夜明珠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是地面一簇簇不时冒出来的火焰,映照得所有人的脸忽明忽暗。
她往四周张望,更远的地方不时有火舌窜得老高,隐隐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像是岩浆池。
近处,有赤着上身的工匠,正成群结队的凿着岩壁,像是在开采矿石。
对了,这里应当是穆家的矿脉。
魏元基一死,南境势力必然争相夺权,魏灵玄不急着收拢权势,却把她带到这里做什么?
“快走!”
身后有黑脸侍卫重重推了她一把,沈妙言吃痛,整个人跌倒在地,又被人拎着衣领提起来,继续把她往前面推搡。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那些赤红的土壤和岩壁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修整精美的地下宫室。
魏灵玄跨下马,朝守在门口的是两个身着天青色道袍的小唯一行礼,“人我已经带来了,烦请二位童子转告道长。”
两名小童还了一礼,其中一人立即转身进了屋宇,没过片刻又奔出来,认真道:“道长已经等在里面了,郡主请。”
魏灵玄冷冷吩咐一众侍卫都在外面守着,亲自握住穿透沈妙言琵琶骨的铁钩,拉着她大步进了宫室。
这宫室布置呈八卦形状,庭院中竟还种植着奇形怪状的草药,俱都围着庭院正中间的一座神像。
沈妙言仰头望去,这神像与她之前看见的那座一模一样,人身蛇尾,手持宝珠,目露怜悯,也不知是哪个教派的神明。
正殿门口矗立着两座玉石玄武像,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