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小的应该的,那大人……”
“砰砰——将——锵——冲啊——”
起先只是一点略有点奇怪的动静,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都能隐约听到是人的喊声,还很激烈。
这些声音打断了牢头的话,而刚刚还老师老神在在,一副老油条姿态的总牢头当下就变了脸色,眼珠子慌乱的转动:“应、应大人,如果你们搜查完的话,那我们……”
应书榕举起一只手示意牢头安静,假装没看到牢头慌张而青白的脸色,故作什么都不知地问:“这什么声音?”
“是、是旁边那层牢间的犯人在闹呢,您知道,这群犯人总让人不省心,大人您去歇着,我带人马上去处理。”
“不不,”应书榕不听他的解释,手指动了动,指向了牢头最害怕的方向,“声音是从那传出来的。”
“没有没有,”牢头试图挡住应书榕,“大人您听错了,是那边,那边,大人,我们还是……”
应书榕不听他废话,手臂一挡将牢头推开,径自往他“发现”的地方走去,牢头慌得乱了分寸,竟想伸手去拉住应书榕,可这文弱书生样的大人,非但没有被他拉住,他还反过来被带出了一段。
很快,就到了里头的一堵墙跟前。
那墙上,还挂着一些惩罚犯人听话的工具,鞭子啊锁链啊等等,墙面上还带着牢狱里特有的脏污。
“您看吧大人,什么都没……”
“大家跟我冲,我们一定要逃出去!!”
牢头的解说,在这句已经很明显的呐喊声下,变得苍白无力,还很可笑。
应书榕也变了脸,一脸冷肃的酷容:“来呀,给本宫把这墙破了。”
机关也不用找了,在这最有力的声音下,哪还需要什么证据。
而且,从刚刚那声音里,他听出了绝望!
他不能让里头无辜之人白白信任了他们,更因此丧命,也不能让某个小太监白费了这些日子的努力。
应大人一声令下,牢头和狱卒想要努力,可他们哪里会是跟着太子水里来火里去的这群侍卫的厉害,被用力一推,就栽了跟头。
话分两头,老左等人确实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他们一路冲出去,但没有了一开始的轻松。
这里是刑部最大的秘密,是刑部发展壮大的主要因素,这么重要的地方,会如何严控把守想都想不到。
所以他们很快就受到了打压,一开始,还不想让他们死,所以看守的狱卒只是将他们这群瘦骨嶙峋的“犯人”打倒在地,很踹几下发泄发泄。
可是,在老左的带动下,在狱卒的凶残下,在长久的积压下,原本还胆怯的“犯人”们被激起了深埋骨子里的血性,被打倒了就重新再站起来,跟着身边的伙伴往外冲,他们也不知道通往外头的路在那边,就是听从老左说的,看到东西就砸,没路了就撞墙,能发出多大的声响就发出多大的声响。
狱卒们发现了他们的异状,对他们的打压更重,到最后甚至想要对他们下死手了。
当时好几个人被狱卒打压在地上,有的被踩吐了血,有的被砍伤,老左带着仅剩的人,一脸血的大喊:“大家跟我冲,我们要离开这里,要离开这里……自由,就在这堵墙的后面,冲,冲出去!”
“冲出去!”
他们奋力地往前冲,厮杀,用自己的身体撞墙,到最后,连老左都被打翻到地,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胸口上。
“好,你们想死是吧,”狱卒中的队长就是踩住老左的人,他拔出刀来,“那我今天就杀鸡儆猴,让你们知道,你们做的事情,下场,只有这一个!”
他高高举起大刀,就要砍下老左的头——
或倒或跪的牢友们有的瞪大眼睛,有的不敢再看的闭上眼睛,褪去那股冲劲和血性,他们剩下的只有绝望,在那一刻,他们真的以为自己受骗了,那个说只要他们冲出来弄出声响,就会有人来救他们的人,骗了他们……
“轰——”
一声巨响,一堵墙猛然倒塌,吓蒙了牢犯,也吓傻了行凶的狱卒跟举刀的队长,队长那把刀还停在空中,看着随着强迫而冲进来的侍卫,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应书榕看到这里面的场景时,面容冷得像太子殿下亲临,他立马道:“将受伤的人马上抬去救治,至于这些行凶的,被本官抓起来。”
“是!”
侍卫的应声震天响,总牢头大着胆子上前来:“大、大人,这些受伤的是、是暴乱的囚犯,都是罪该万死的,狱卒、狱卒们都是为了不让他们跑出去才下狠手,为的还不是外头老百姓的安危,您怎么能、能反过来抓了他们,还去救那些犯人?”
“那本官也是问问你,这是什么地方,一个刑部大牢,为什么还有这么一个连本宫都不知道的暗牢?”
“这、这是因为这些犯人太、太可怕了,以防万一才……”
应书榕将一位看着伤度较轻的牢犯扶过来:“牢头怕是不知道吧,殿下前几日无意间抓到了几位再逃的犯人,不巧的是,居然跟现在这位长得一模一样,你说是不是巧了?”
牢头震得身子往后一退。
应书榕冷哼地将牢头推了一把,牢头一退就被一位侍卫抓了起来:“将他跟这些狱卒绑在一块,绑紧点,可别让他跑了。”
“是。”
“不、大人,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能解释的,我能解释的……”
“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