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焦急乱喊时,外头一声浑厚的声音将其掩盖,就见应守在太子殿下身边的其中一个侍卫,跑了进来,只扫了一眼这里边的情况,就对应书榕道:“应大人,你这边处理得怎么样了,如果已经好了,就赶紧去见太子。”

“怎么,殿下那么着急吗?”

应书榕有点疑惑,虽然殿下性子不好,可越是重要的事情,他越有比任何人都强的耐性,否则,这么多年的地狱生活,他又怎么忍耐着,还能在暗中一点点的布局到现在。

“是、是有点事,”侍卫略带含糊地说,“贝爷他、受了不轻的伤,殿下……等着您给他送去证物。”

翻译过来就是,殿下现在心情非常非常不爽,非常非常想要杀人,赶紧给他送人头去,让他有得发泄,以免连累到自己人身上。

应书榕妙懂,赶紧吩咐道:“去把附近的大夫都带上,这些重伤严重的拿担架抬着,轻伤就扶着,到了刑场再好好给他们看病,现在赶紧跟本官走,哦,这些行凶的也都带上。”

从可以将犯人任打任骂的管事,沦为行凶者的狱卒,只能看着那些本该被所有人唾弃的犯人被“细心温柔”的对待,而他们被粗鲁地又推又骂,有种天地是不是转换了的感觉。

因为已经习惯将这些见不得光的犯人,当成垃圾处理的他们,还没能从扭曲的三观里走出来,不知道真正的世界里,他们即将面临着什么。

只有牢头面如菜色,知道自己可能要完了,整个刑部,都要完了。

……

“殿下,”当先赶来的侍卫跪在步辇前,“应大人在刑部大牢里发现了一处暗牢,藏在一堵墙后,规模庞大,还发现了许多在大牢里没有的犯人,应大人觉得有蹊跷,将他们全都带了上来。”

听到这话的太子殿下还没有什么反应,旁边的刑部官员一个个如被雷劈,就连刑部尚书都差点没能稳住。

“都带过来吧。”

听到殿下这句吩咐,尚闻张了张嘴,又不得不重新闭上。

等了许久的民众,因为心中的好奇和凑热闹的本性,非但没有少人还围了更多的人,然后,他们等来一群穿着囚衣的,应是牢犯的人,或被抬,或被搀扶着过来,后面跟着一群……被锁链锁着的穿狱卒服饰的人。

这,这是不是反了?

因为对太子殿下的敬意,哪怕他们心中对这幕十分不解,也只是私下议论几声。

“大夫呢,快来看看,别让他们有什么事。”应书榕仔细安排后,就到高台上,“殿下,幸不辱命,臣找到了好几个被关在没有记录在册的刑部暗牢里的犯人。”

“哦,”樊沉兮的声音还算正常地传出,“这些犯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实际上,纱帘里的樊沉兮,目光里已经迸发着强烈的杀气,同在里头的仇小贝最能清楚地感知到,她一边给他的杯子里重新倒上茶,放在他手边,一边将左手覆盖在他手背上,摸猫一样安抚着,还对他傻笑着想让他消点气。

纱帘外,应书榕起身,对着台下的侍卫比了个手势,底下的侍卫找三位囚犯,另一头,将之前殿下带来的那五人一同押了过来,将五个牢犯放在了一起,围观的百姓看清后,全都倒抽口气。

除了理应被处决死去的人外,剩下的,都和特别找出来的牢犯长得一模一样。

纱帘里没有出声,刑部等官员也跟着一片寂静,他们是连呼吸都不敢。

在他们快自己把自己憋死时,才听到他们伟大的太子殿下缓缓地出声:“尚大人,你是不是要告诉本宫,这些长得一样的,其实都是双生子啊?”

刑部尚书额头上的冷汗都留到下巴上挂着,他却不敢擦拭:“这,人有相似……”

“一下子像这么多人,嗯?”

尚闻咽了咽口水:“是、是啊,下官也挺、挺纳闷的。”

“呵~”

一声轻笑,让尚闻面部更加僵硬,然而,太子还有后面的话:“把剩下的也都带上来吧。”

这句话显然不是对尚闻说的,尚闻正不解其意,身后的右侍郎扯了扯他的衣服,面色惊慌地要他往后看,他疑惑地再次朝台下看去,就见又有五个人,头套黑布袋的被太子的人带上来,跪在了之前那五个人旁边,再一一被取下头套。

应书榕也配合地让人在那群受伤的囚犯里找出了三个跟其相似的,没找到的两位,也已经被围观的群众自己认出,是曾经被斩首或已经充军到西凉的犯人。

“这些,也都是双生子?”樊沉兮带着笑意的问,只是那笑,是让人毛骨悚然的。

尚闻闭闭眼睛,还是坚定地说:“应该是,殿下,下官也实在不知,您带来的这些人,为何会跟刑部牢里的犯人如此相像。”

他坚定着,只要没有人能取下人皮面具,那么,谁都不能说他有罪,就算查出太子带来的人才是真正的罪犯,他或他直辖的官员也不过是将人认错而已。

却在这时候,他听到步辇里,一道说得不太顺溜,但表达意思很明确的声音:“可以了,殿下。”

获得殿下同意后,“童书培”从步辇里走了出来。

她站在高台边,让底下的罪犯、狱卒乃至于围观的百姓都能够看清她。

“大家,都、看到、了,”刚解了嘴上麻痹的她说得并不是很流畅,可她很努力地把每个字说清楚,“太子殿下的、步辇虽、虽然有纱帘遮挡,但大家、还、还是能看到人影,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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