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一身青色长衫,飘逸又绝尘,极其符合他潇洒脱俗的性情。
赵雍淳和裴钰都看向他,同声道:“你回来了就好!”
江寒没看他二人,快步到凤澜月跟前,坐下伸手搭在她皓白细嫩的手腕上,诊了诊,道:“刚中毒不久,能救,不过,我没有绮罗丝的解药。”
“绮罗丝的解药是什么?在哪儿?我去的取来!”赵雍淳着急道,只有一天的时间,片刻都不能耽搁。
江寒将一根银针插在凤澜月的百会穴,才拿毛巾擦了手,道:“幽州有千木棉,江陵独有烈火莲花,千木棉的叶子加上烈火莲花的花瓣煮汤,能解绮罗丝。”
裴钰急了:“快马加鞭赶去江陵,来回至少四日,去幽州,来回三日,可澜月只有一日的时间。难道就没有别的解法了吗?”
赵雍淳也是脸色忧重,悲痛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凤澜月。
“法子倒是还有个法子,只是……”江寒甚是为难,“京都里昭王府的那位蕴公主的血,兴许能解凤姑娘体内的毒。”
“我曾在一本医书上看到,中过绮罗丝之毒的人,解毒后会对绮罗丝会免疫。蕴公主三年前曾中过绮罗丝之毒,或许将蕴公主一半的血换给凤姑娘,或许可解毒。但换血这法子过程很凶险,很可能会没命。”江寒道,这的确算不上是个法子,若不是裴钰和赵雍淳将凤澜月看得重要,这法子,他也着实不想说。
宋蕴是身份何等尊贵的公主,皇家血脉,怎可能给一个平凡民女换血,而且还搭上生命危险。
“能救澜月的法子,就只有一个?”赵雍淳脸色晦暗,为难的看向江寒。
江寒点了头。
裴钰也为难的脸色看着赵雍淳。
这样的法子等于没有法子。
哪怕宋蕴愿意涉险来救澜月,他们也不能这么做,一旦宋蕴出事,他们就惹上了大麻烦。
“寒兄,你怎知道蕴公主曾中过绮罗丝之毒?她的解药又是如何得来的?”裴钰突然问道,他们与宋蕴的关系非同一般,不能让宋蕴来换血,或许宋蕴有办法得到绮罗丝的解药。
不过,裴钰建立澜月楼也有三年多,居然连宋蕴曾经中过绮罗丝之毒都不曾查到过,这倒是让他有些疑惑。
江寒将这桩往事徐徐道来。
“蕴公主是在宫中中了绮罗丝之毒,当时是被我师傅诊断,当时宫中并没有江陵的烈火莲花和幽州的千木棉,不过却在一天内最后半个时辰,皇上派人找来了烈火莲花和千木棉叶子,熬汤给蕴公主服下。我师傅感慨皇上神通广大,一天之内居然能够将这两样东西找到,才在我跟前提起了几句。”
“也就是说皇上有办法在一天之内找到这两样东西,我们进宫去求皇上。或许,当年救了蕴公主之后,还有烈火莲花和千木棉叶子剩下。”裴钰像是看到什么希望,高兴道。
江寒却是沉了脸色,为难道:“还有后续,蕴公主解毒之后,皇上怕有人还会中绮罗丝之毒,免得寻找解药耗费精力,便让亲近的人都中了绮罗丝之毒,又都喝下解药。宫中,并无剩下的解药。”
凤澜月不过是一个民女,皇上又怎么会耗费精力去救她?
裴钰看向赵雍淳,道:“如今,只有让蕴公主去求皇上,或许皇上会看在蕴公主的面上,出手寻来解药救澜月。”
屋中三人都沉默不语,江寒亦是疑惑的眼神看向赵雍淳,他回京都的路上,倒是听说了些那位蕴公主待阿淳十分好。
赵雍淳也犹豫,当即就往昭王府而去。
到了昭王府后,看宋蕴和玉香拿着棍子打院子里的青杏,身材娇小,拿着棍子打杏子的模样十分认真,因为天气热,又在运动,她的头上布满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婆娑树影下透过金亮的阳光,照耀得她额头的汗珠都蒙上了一层薄光,她脸色微红,像熟透的桃子,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浅浅的梨涡像是盛满了醉人的佳酿,兜尽春风和夏光。
突然,他便想到宋蕴惧怕进宫,表面看似她与皇上关系亲密,实则她每次在与皇上相处时,眼中总会闪过不安和惶恐。
上回,宋蕴以自己的性命骗来了皇上的血凤凰,救了澜月一命。
这次,宋蕴还能救得了澜月吗?
一想到只有一天时间的澜月,赵雍淳咬了咬牙,压下心里的愧疚,走到宋蕴面前。
“我有一事要请蕴公主帮忙,澜月中了绮罗丝之毒,也就只有皇上能在一天之内有办法得到解药,你能不能进宫去求皇上救澜月?”
宋蕴在打杏子的时候,余光就瞥到了过来的赵雍淳,她心里刚刚升起一丝小雀跃,月娘跟她说,用青杏泡在百酿梨花醉里,会是另外一番滋味,于是她想着亲手打些杏子,泡一些酒,之后再送给赵雍淳喝。
她原本的好心情却在赵雍淳开口后,陡然落入寒潭冰窖里,没了一丝温度。
“可惜,绮罗丝这毒,中过一次后,不会再中第二次,不然,我到可以让自己服毒,皇上必定会救我,如此便能骗来解药。可惜,中毒的人不是我,即便我去求皇上,他都不会出手相救。”宋蕴冷冷道。
赵雍淳的希望瞬间被浇灭,也因为宋蕴如此冷漠的拒绝他,甚至都没有想去试一试的态度,明显,她并不想救澜月。赵雍淳被她这态惹恼,冷了声音问:“你愿意以身试毒去救澜月,那是不是只要能救澜月,哪怕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也愿意相救?”
宋蕴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