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澜月,于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赵雍淳强调。
宋蕴冷笑:“呵,于我而言,她却是不相干的人。”
说完,弯下身将地上的青杏捡到篮子里,提着篮子就和玉香进了屋子里。
赵雍淳不死心,道:“解澜月的毒还有一个法子,只要你与她换一半的血,她就会没事。”
留给他的回应是被重重关上的门响。
赵雍淳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宋蕴不救澜月,也没有错,但能救澜月的办法都在宋蕴身边,他就在院子里守着不走一步。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
章太妃领着赵景林往宋蕴住的院子过来,看赵雍淳在院子里站着,宋蕴的房门紧闭,疑惑的问了句:“阿蕴在房中吗?”
赵雍淳没回她。
章太妃过去敲了宋蕴的房门,在外喊:“阿蕴,你可在房中?宣德将军说有你父王的遗物,要交给你。”
玉香开了房门,朝章太妃行礼,又看向一旁的赵景林。
宋蕴过来叫了声“姨母。”然后疑惑的看了眼赵景林,又一看赵雍淳还在院中站着,不由脸色沉了下去,满是不悦。
“好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忙,你们年轻人在一块好好聊聊。”章太妃道,她一开始见到萧赫旻的时候,十分看好萧赫旻,可近来发生的那些事,的确让她感觉到萧赫旻并不将宋蕴放在心上,二人是没有夫妻缘分。今日,她瞧这宣德将军却是个不错的人,若是宋蕴能与宣德将军结成连理,也是不错的归宿。
章太妃走后,赵景林也未踏进宋蕴的闺房,就在门口将一个小盒子交给宋蕴:“蕴公主,这些是昭王留下的一些遗物。”
宋蕴接下东西后,道了谢,却是疑惑的问了一句:“宣德将军与我父王并无交集,你的手上怎么会有我父王的遗物?”
赵景林答道:“我曾带兵经过昭王出事前暂住的驿站,在驿站的房中找到些东西,想来是昭王留下的,便一回京就送来给蕴公主。昭王一世英雄,万人敬仰,他的遗物,在下不敢私藏占为己有。”
“多谢!”提及父亲,宋蕴眼眶中含了泪光。
赵景林的目光落向院中站着的赵雍淳,疑惑问了句:“那位是赵侯府的二公子阿淳吗?”
他在京中时,曾见过赵雍淳几次,那时候的赵雍淳还小,整个人瘦弱,又是畏缩木讷,经常被京都里的那些勋贵公子欺负,他爷爷跟赵雍淳的爷爷是堂兄弟,他与赵雍淳算是有几分亲戚关系,便替赵雍淳出头过两回,故而,对赵雍淳有几分印象。可今日见到的赵雍淳,是一身锦衣蓝缎的长衫,已经显露几分风华,那双坚毅的眼神,如鹰隼犀利,周身更有一种无形威慑的气势。
转变得实在是太大!不由,令他有些震撼!
宋蕴没说话,玉香倒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道:“哼,不就是仗着对公主有些恩情,就要公主去跟一个平凡民女换血救人!”
一想到之前凤澜月害得宋蕴过敏的事,玉香就打心里厌恶凤澜月。
凤澜月算什么东西?
她家公主身份尊贵,怎么能跟凤澜月那样的人换血?
赵景林看向赵雍淳,问道:“换血,对于蕴公主而言,可有危险?”
赵雍淳是急切希望宋蕴能够救凤澜月,但他却不会无耻到诱骗说没有任何危险,如实道:“有些危险,若失败,可能会丧命。”
“你救过蕴公主,蕴公主理应报答,只是,难道你就要蕴公主一命还一命吗?蕴公主是昭王后人,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赵景林正色道,挡在宋蕴面前,目光坚定。
就凭她是昭王的女儿,这一次,或是下一次她遇到危险,他都会挺身而出。
宋蕴感激的看了赵景林一眼,心头一暖,他还是如同前世一般,护她,爱她,疼她,明明新婚夜的时候知道了她并非处子之身,他都不曾有过半点嫌弃之心,只恨自己没能在更早的时候保护好她。
想到前世的那些事,虽然她与赵景林成亲不过一月多,在一起的日子更是只有十多天,如今想来,却是每桩每件都让她内心暖暖,欢喜不已,那时候,她无疑是开心的。
突然,她眼眶里泪光涌动,鼻子也发酸起来,微微一吸,眼泪便落了下来,随后哭得一塌糊涂。
赵景林以为她伤心难过,被赵雍淳吓到了。
玉香以为她是委屈。
赵雍淳以为是自己太过分了,将她欺负得狠了。
宋蕴回房中关了门,将赵景林几人都关在外面,她趴在桌子上哭了许久,哭完了之后,累了,便打赵景林送来的盒子,看父王留下的遗物。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爱女阿蕴亲启”。
信封密封完整,赵景林并未打开看过,宋蕴打开信封,拿出那张有些旧的信纸,熟悉的字迹入眼,她细细的读着父王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
这封信的内容,其实与何向荣曾与她说过的一些话没什么出入,父王在信中告诉她,他有很多的部下,想让她继承,又希望她一辈子都能生活得简单无忧,不会沾染上权势争斗里,所以很犹豫。但是,他又害怕自己遭遇不测,日后就没有人能够保护她,所以就留下了一样东西,看日后的机缘。
信中,给宋蕴留了线索,天南地北,山外之山。
地点是南山。
许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