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码头工人区不远有一个旅店,名字取得平淡无奇就叫做海河旅馆。
叶限带着陈飞扬和墩子就暂时住在这里。
为了避免太引人注目,她用妆容略微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形象,脸不是那么白了,只是红唇还是那么触目惊心,这不,旅馆老板看着她,总觉得那是血盆大口,不小心怕是要被咬上一口。
这女人吓人,带着的俩孩子还真不错,一个十多岁白净清秀的少年,斯文有礼,少年怀里抱着个看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扎着俩羊角小辫,粉白的小脸,圆圆的黑眼睛,小腮帮子鼓鼓的,也不知在嚼着什么东西,嚼着嚼着吐出一颗花生壳,原来在吃花生啊,这么贪吃的小姑娘!
“要俩房间。”少年抱着孩子走过来登记。
“哦,俩上房,好的。”老板查看着少年的证件,只见上面写着少年的姓名叫做陈飞扬。
“这孩子真可爱啊。”老板一抬头,看那小女孩又吐出一个花生壳,还能乖巧地吐在自己手里,黑亮的眼睛盯着他,觉得很好玩。
“嗯呐,俺外甥女,五岁了,乖吧?”
“哦,那是你姐姐?”老板问。
“嗯呐。”老板拎着钥匙带他们去房间。看到那女的一直不吭声,眼神冰冷,倒是这少年热情爱说话。三言两语老板就知道了缘由,原来这三个人是来寻亲的。
“俺大舅家的三哥,原来在这嘎达做管事的,听说混的老好,结果来了没找到啊,只能先住着等等看。”
“哦,你那表哥叫啥?我在这开店有年头了,也许我能认识。”
“叫常三,你认得吗?”
“常三?没听过。”
老板摇摇头:“我说小兄弟,是你那表哥骗你们吧,我在这住了这么多年,真没听过这号人物的,你们八成是被骗了。”
陈飞扬一愣:“不会吧,俺三哥还能骗俺?”
老板心想,看着挺斯文秀气的小伙子,一张嘴就暴露了。就你那傻乎乎的样,不骗你骗谁啊。
他看着陈飞扬抱着的那孩子,眼珠子一转:“你这外甥女长得可真俊啊。”
少年有点得意:“那是,我好容易……”
陈飞扬差点将好容易把她变成这样说出来,急忙捂住嘴,下意识地看了叶限一眼。
那老板先打开一间屋子,叶限进去了,还是一声不吭。接着又打开一间,带着陈飞扬进去。
“你那姐姐,怎么看着不对劲啊。”
老板小声问道。
陈飞扬看看门口,确定没人,这才压低声音:“她这里……”他指指脑袋,意思是叶限脑子有问题。
“呦,小兄弟,那你可够不容易的带着这俩人出门,一个脑子有病一个这么点。这一路上多操心。”
“是啊,俺还得去找常三,实话跟你说吧,常三就是这孩子的亲爹。”
陈飞扬说的神秘兮兮的,老板心领神会,感情不是寻表哥,是帮着姐姐寻夫来了。
怪不得那常三找不到呢,搞大人家姑娘肚子,早颠的没影了。
待那老板走了,叶限哼了一声,陈飞扬立马抱着墩子跑进去:“姐。”
“姐你个大脑袋,哈,我脑子有病,带着女儿来寻夫,亏你想的出这么多馊主意,可劲的拿我打镲是吧。”叶限说着就去拽陈飞扬的耳朵,陈飞扬往后一退:“又想折磨俺?我和你讲别小看俺们农村银。”
“哼,要不是召南送初七出门,我才不会找你一起做事呢,就你那核桃仁大的脑子,真担心会把事情搞砸了。”听叶限说到核桃仁,墩子立马眼睛瞟向陈飞扬的脑袋,陈飞扬伸手弹了她脑门一下:“想啥呢,小东西。”
召南送初七出国找学校读书,叶限勉为其难也只好用用这只笨狐狸了。
“放一百个心吧,俺是谁啊,俺是长白山独一无二最聪明帅气的陈飞扬。”
住下之后,按照既定计划,陈飞扬开始每天去码头附近晃荡,表面上是寻找渣姐夫常三,其实是观察周围的环境和可疑人物。而叶限则好好地待在旅馆扮演一个被抛弃的精神异常女子,只待在房间不出门,也不管那粉妆玉砌的小女孩,旅馆的人都看到那小女孩自己坐在楼梯上吃花生。这孩子吃花生真是很令人吃惊,大把的花生一股脑塞进去,咔嚓咔嚓,嘴角另一边就有整齐的壳出来。就有客人看着好玩上前问:“小姑娘啊,你喜欢吃花生吗?”
小女孩点点头,头上俩羊角小辫一颤颤的。
“你妈妈怎么不管你啊,就让你一个人坐这吃花生?”
小女孩心想不管就对了,我随便吃花生,这要是管的话一天就给那几颗,塞牙缝啊?做人真好,人的嘴巴大,能一口气吃那么多花生。
问话的人见小女孩不吭气,以为她怕生,就继续逗她:“你怎么不出去玩呢?外面可好玩了,好多好吃的,卖啥的都有。”
小女孩一听到好吃的,立马站起来,蹦蹦跳跳就往外走。
老板埋怨道:“你看你,外面那么乱,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最近码头上丢孩子,扯这个干嘛啊。”
客人也想不到小女孩真的跑出去,急忙走过去拦住,可拦的了一时,拦不住长期的,盯着门口稍微错会神,小女孩真不见了。
那客人大惊,急忙冲向柜台:“老板,老板,那孩子呢?”
老板双手一摊:“你给撺掇出去的你去找。”
那客人急了,这要是把人家孩子弄丢了,自己可是赔不起。当即冲到那孩子妈妈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