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连我都瞒着的,你什么意思?”桂王怒道。
“让你体会一下心惊胆战的感觉,”杜九言道:“刺激吗?”
桂王哼了一声就要动手,“也让你刺激刺激。”
“温泉!”杜九言道:“去不去?”
桂王收了手,道:“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下不为例。”他说着,开始脱官服,杜九言就抱臂看着他,也不说走,桂王脱着脱着忽然楞了一下,回头看着她,“你不出去?”
“都是男人,怕什么!”杜九言道。
桂王将衣服拢紧了,将她推出去,“出去出去!”
“你不想给我看?我以为你很想呢。”杜九言被推了出来,“不过没事,明天咱们去温泉嘛。”
桂王关上门,嘴角抖了抖。
这个娘娘腔……皮还真厚。
……
郑因从侧门进来,程公复和王谈伶等三个馆的先生和讼师以及学生都站在了侧门,看着他。
郑因精疲力尽,神色疲惫地看着大家,拱了拱手,道:“各位都知道了吧,郑某也不解释了!”
“确实如此?”程公复问道。
郑因点头,“确实如此!”
程公复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王谈伶道:“谁将会长关起来的,宁王爷?”
桂王现在是刘县令,只能是宁王。
“是!”郑因道:“明日由知府吴大人带回府衙,几日后押送去京城。”
百十多人的外院,鸦雀无声,有人道:“怎么能这样,他可是西南的会长,”
“就是,西南的会长可是有朝廷圣上亲自任命,谁也不能撤职的。”
“我们不能就这么让会长不明不白地去京城,我们要给圣上写联名信,告杜九言!”
郑因很累,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说这些事,无奈地道:“随你们吧,我、我去休息会儿。”
他说完,由自己的小书童扶着,穿过行人蹒跚离开。
对于付怀瑾他是尊敬的,虽然他在西南无论资历还是当年科举都不是最拔尖的,但是他为人温和又善于交际,他上任后西南在朝中的地位明显提升不少,以往年后宫中的嘉赏,以往太远朝廷能免就给免了,但今年却给他们千里迢迢送来了。
圣上的一份口谕和一千两的赏赐。
钱多少无所谓,但这表示圣上和朝廷对西南的看中。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付怀瑾会做这样的事,为了赢杜九言他居然设了一个局来构陷她!
明明前几天他还在说薛然的急功近利求胜心切。
怎么一转眼,他却做了比薛然还要恶劣、令人不齿的事。
他也不喜欢杜九言,只觉得这个年轻人太过张狂自信,可是,再不喜欢的人,在讼案上,也不能做这样的手脚。
讼案,不是私事,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这样的。
他实在难以接受!
郑因离开,场面嗡嗡响着,程公复道:“都散了吧。”
“程公,我们应该做点什么,不能眼睁睁看着会长……”
肖青枫的话没有说完,程公复摆手打断他,“稍安勿躁,事情到底如何还不清楚。稍后,我会去递拜帖,去宁王爷那边问一问。”
大家都应是,跟着程公复往回走。
“程公,我们所有人都愿意给会长作证,他在西南这两年来矜矜业业,我们都爱戴和尊敬他。”
“是啊,就算有点错误,可他是西南的会长啊,朝中不能这么对他。”
一些人抗议着,一些人沉默地跟着,渐渐散了。
程公复和西南的几位大先生去了自己房中,陆绽道:“若是朝中认可了会长和杜九言的打赌,会不会真的任命杜九言做会长呢?”
“这件事不好说。”王谈伶道:“杜九言刚才京城回来不久,说不定会有人帮她说话。”
“最重要的,这中间还有王爷在。听说她儿子由太后娘娘做主,认了王爷做义父。”
你一句我一句,形势越聊越觉得严峻。
当天晚上,程公复见到了宁王,不过说了几句就告辞回来了,大家都在等他的消息,程公复看着众人沉沉地摇了摇头,道:“王爷说,人定然要送到京城的,但至于怎么判,会长由谁做,打赌到底算不算,他也说不清楚。”
“这、这没的谈了吗?”
程公复摇头。
“那我们明天去城门口堵着去,我们要为会长请命。”
有人附和。
程公复道:“不要胡闹,两位王爷都在这里,如果请命可以,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田地。”
“那怎么办是好。”有人低声哭了起来。
程公复回到自己房中,陆绽敲门进来,低声道:“先生,您可有什么打算?”
陆绽当年进西南的时候,是程公复的学生。
“你来了,坐。”程公复看着他,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陆绽道:“付怀瑾下去,这个会长理应由您来担任。”其实,在付怀瑾任命前,所有人都以为是程公复。
没有想到,最后是付怀瑾。
“所以,您让大家请命吧,闹的凶一点,朝廷就算要罚付怀瑾,可也会给西南的面子,保您上任。”陆绽道。
这就跟“刘县令”要钱似的,一个河坝开口就是四百万两,可朝廷至多给四十万两。
所以,各衙门要钱办事,开口都是惊天的数目,随后,朝廷会在这数目上打一折。
虽然知道这程序奇怪,可这却最合理的,给双方留着余地,可进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