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业庆道:“师叔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来我也重视,只不知你要找谁?”姜无畏道:“第一个是厨子赵大有!”韩山童听他说到“赵大有”几字,又吃一惊。这时,下座叶宽说道:“这赵大有,晚辈也听说过,传说能做无刺鲫鱼,人称神厨。姜前辈要找的是他吗?”姜无畏道:“对,就是他!”郝范仁道:“听说他失踪已经一年有余,前辈为何要找他?”姜无畏道:“伯颜丞相想把他献给小皇帝!”韩山童稍舒一口气,心道:“原来如此!”先前他还以为姜无畏找他是想找《玄都秘录》,这时知道他没把自己与赵大有这个身份对上号。
这时祝业庆道:“这倒是桩美事,我们一定尽力寻找!”郝范仁迎合道:“我们一定尽力找!这找到了,让他先做无刺鲫鱼给帮主尝尝!”祝业庆道:“这还真要尝尝!世间万物,唯有美食和爱不可辜负也!”郝范仁谄媚道:“帮主真是雅人雅爱!属下一定尽心尽力帮着找人,让你和姜前辈一饱口福!”姜无畏嘉许道:“小郝真是有孝心的!”郝范仁点头哈腰道:“做属下的该当为帮主尽心竭力!”韩山童心里暗笑道:“这还真是厚脸皮,无敌!”
郝范仁表了忠心,又问姜无畏道:“前辈刚才说要找两人,那除了赵大有,你还找谁?”姜无畏从袖兜里取出一幅短画轴,打开后说道:“第二个要找的是这画中人!”在他展示之际,韩山童偷看了一眼,又吓了一跳,原来远远看着,画像上那人的轮廓颇像自己。里面,姜无畏将画像给祝业庆看,祝业庆看罢,说道:“倒是没见过!”说此将画像递给郝范仁,吩咐道:“让外面的弟兄都过过目,留心帮着找!”
郝范仁答应一声,拿了画像出来让韩山童等人传看。韩山童定睛看了看,见画像轮廓就像自己,只不知脸上为何多画了几块黑斑。看罢,他将画像往外传,心头兀自担心,他知道这姜无畏找的应该还是他。这时,祝业庆问道:“不知师叔为何找他?”姜无畏道:“这人偷了我一样东西,我要找回来!”祝业庆问道:“可有姓名!”姜无畏道:“没有,只照过一面!”说此吩咐道:“你们如果找到他的下落,千万别惊动他,告诉老夫一声,我得亲自抓他!”
韩山童一听,确定姜无畏要找的画中人就是自己,只是不知他为何要在画像上加几块黑斑。他却不知,这是上天在冥冥之中保佑他,才让他逃过一劫。原来,当日姜无畏看到他时,他脸上刚好粘着泪湿的尘土,看着像癍。那时天黑,姜无畏注意力集中在高雄风夫妻身上,没看真切他的长相,只道他脸上有癍,所以请人描绘之时,特意加上去的。此时,韩山童知道他们认不出自己,于是安心站着做背景,倒是想听听他们聊些什么。
厅内,祝业庆问话道:“师叔,这如今,朝廷里各方形势如何?究竟谁更具实力?”姜无畏道:“乱得很!不过燕铁木尔一死,小皇帝算是登基了。撒敦与我家伯颜丞相还在争夺,鹿死谁手不好说!”说此一顿道:“说到朝庭之事,不宜为闲人所闻。贤侄,你将门外的人都撤了吧,我们再聊!”祝业庆挥挥手,郝范仁立即起身,到门口传令道:“都撤了吧!别杵着碍眼了!”
韩山童巴不得这一声,抬步就走,到了大门外,方才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若是万一被姜无畏认出,那可真是小命不保的,这出了门,命就算保住了。于是又寻思着逃走,转念一想,最危险的地方,或者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何必再费心找落脚点。反正他们按那幅图来索骥,那是找不到自己的,于是沉住气与张浩繁等人一道回西山寨。
姜无畏逗留了两日便走了,韩山童安了心,仍旧做他的小卒帮众。这日,上街买东西,路过张小宫的酒店,被张父看见了。张父热情招呼道:“韩三兄弟,你进来坐坐,我有事找你商量!”韩山童上前道:“张叔你太客气了,我与小宫同龄,你叫我韩三就行!不知你有何找我!”张父恭请道:“你坐!”说此吩咐张小宫道:“小宫,你快给我韩三兄弟倒茶!”张小宫答应一声,给韩山童泡了杯茶,恭请道:“你喝!”韩山童见他们特别殷勤,心想或许有事。
果然,张父坐下后,便讪讪道:“韩三兄弟,今日我有一事相求!”韩山童道:“你请说!”张父道:“我听小宫说,你的厨艺十分高明,我想请你做他的师父!你也知道,我们厨艺不行,生意不好,混口饭吃都很难!”韩山童道:“这是小宫过奖了!我厨艺一般的!”张小宫道:“你的手艺,只怕杭州楼外楼的大厨都比不上!”说此恳求道:“你就收我做徒弟吧!”张父也恳求道:“韩三兄弟,你务必答应才好,也好让我们今后有点指望!”
韩山童踌躇不语。这两父子有恩于自己,不便拒绝。可如果教他,万一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只怕性命不保。于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