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光线并不好,睁大眼睛也看不清房间远处的角落、或者回纹装饰的拱形天花板深处。
黑色的夏日蚊帐垂悬四壁。室内家具很多而且很古老,到处都是蒙尘,但破旧而不舒适。
房间里有不少古书,但却未能给房间增添一分生气。我觉得呼吸的空气也跟着腐朽了一样,有点像是穿越到了古代。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凛然、钝重、驱不散的阴郁。
我顿时感觉猴子之前所说的这屋子里住着巫婆的话倒不是空穴来风了。
随后我们便在屋内搜索了一番,还真不是我们强迫症,而是这屋子看起来就像是屋内埋了死人的感觉,绝对有这种程度的阴郁。
搜索完之后一群人在客厅碰头,互相交流各自的发现。
“和我想的差不多,这屋子没有接自来水。”
衡阳说道,黄国涛微微愣了一下,赶紧说道:“啊,是,因为后面山上就有溪水,村子里也有一口井,这一两年也是因为村里人走得差不多了,本来早该在十年前就能接上自来水了,因为有溪水和井水的原因,村里人就没有接。”
“最近几年溪水也不怎么流了,污染也越来越严重了,井水的水位都下降了,这就是大城市带来的弊端啊。”
原来是这样,倒也是,以前我还看过一篇文章,说因为京津这些大城市的存在,北方尤其是北,京的地下水水位下降的很厉害,已经很艰难的在抽水了,所谓的南水北调也是这么个意思。
“嗯。”衡阳掏出根烟点燃,说道:“厕所有一大缸水,应该是用来洗手洗脸用的,水桶里面有很多虫子,至少放在那一年多了,换句话说,正常来看,这屋子有一年多没住人了。”
“说到这个王家,我倒是了解得不太多,前几年听说王家好像搬家了,家里应该是没人了。”
黄国涛的话让我们心里都被提了个醒,本该在几年前无人居住的屋子,水却呈现这个样子,证明在之后的几年还有人在屋里居住。
不过这房子真是特殊,古老的建筑能保存这么长时间本身就是幸事,而且这屋子的设计相当的奇怪,真不像是会出现在这种默默无名的小村子的屋子,大概是没人去管这些吧。
“我发现了这个。”
全流萤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我们这才发现她一直没出来,也是屋内的光线太不好了,看不太清楚很多,这才没有发现,顺着她声音过去,我们才发现这里应该是屋子内的侧室。
有床,竟然是石质的床,没有床铺,也没有床单,上面落满了灰,也不像是有人在上面睡过的样子。
过来之后,却发现全流萤伸手指着墙壁,墙壁上的一张画。
这是一张写实的画,竟然还是古代的山水画那种很明显的毛笔笔触,这还真是新鲜,稍微对这些了解一些的人都知道,咱们国家的画作,因为毛笔和墨水并不太适合画
很写实的画作,所以大多数都是意境为主。
换而言之,对于具体事物没有具体描述,看起来有一番意境,这差不多就是代表了。
但是这幅画却有些不太一样,仔细看了下,这画的竟然是张星空的画,只看了一眼我们就知道画这画的人技艺是绝对精湛的,星空本身就很难画,即使是油画来画,有各种色彩的衬托下,很多还都是梵高的星空那种朦胧派的样子,可见画星空本身就很考验水准。
而这幅画明明就是单纯的用墨水着色,却愣生生的给人有一种将天上的星空用手机拍下来,转化成黑白两色之后打印出来的感觉。
“画的不错啊……不过没著名,这是谁画的?难道是住在这里的主人吗?”
难以想象,猴子这种人有生之年竟然能对画作说出画的不错这种话,我想这可能是对这幅画的最大赞誉了吧。
“不知道,看这纸张的磨损和泛黄程度就知道,应该是很早之前的画了,至少有一些历史了,少说十几年是有了吧?”
全流萤小心翼翼的摩,挲了一下画的表面说道。
随后几人便兴致勃勃的开始讨论起关于画的艺术,虽然他们这几个除了全流萤和衡阳之外剩下的完全对这些根本不懂。
全流萤和衡阳还算是稍微明白点的,至少对美术史有个简略的了解,而对于猴子来说这种东西除非全世界能找乐子的东西都没了,他才会去研究这些玩意儿,而黄国涛显然也是这种粗人,两个心思细腻的人和两个大老粗之间再讨论艺术,这幅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黄国涛还能好一些,像是猴子这种美术史都不了解,就背下了几幅什么蒙娜丽莎,什么梵高的向日葵啊,星空啊,什么约翰的马背上的哥黛瓦夫人这种小孩子都知道的画在那里吹比之外,他就一无所有了。
但几人还讨论的兴致勃勃,真让人无语。
我倒是没去管这幅画怎么样,我看了一下这个房间,这床上还垂吊着相当长的蚊帐,虽然除了这之外再没什么了,但感觉上这房间应该是住的那个女孩吧。
旁边放了张相册,相册上有不少相片,更多的都是这个女孩的照片,拍照片的年龄应该在十岁左右,小女孩长得还挺可爱的。
翻找着照片的时候我愣住了,这是一张,这个女孩站在此刻这面墙壁面前拍的照片,但是却很明显的不太对劲。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或许是看到我愣住了,几个人兴致勃勃的讨论着那幅画的这才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