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义吧嗒着嘴巴道:“我不看好这个构想,但是我欣赏和支持焦云他们的动作。不得不说杨刘广确实是想法很多。”
陆政东微微一笑,杨刘广确实是想法很多而且做法也很多,就像焦云的城管。
“不看好,但是欣赏并支持?”陆政东也笑了起来,“我可以理解为你觉得他们会悲壮而凄美的失败么?”
“呵呵,省长怎么也这种语气了?”
刘正义一愣:“这种口吻不应该出自您的嘴里才对。”
刘正义在走上发改委主任之前就对陆政东印象颇深,但是这个印象颇深并非完全是正面的。
陆政东不少举动实际上刘正义并不赞同,在他看来,某些行为有点过于操切。只会欲速则不达,对于陆政东是抱着一腔热血如此。还是有意哗众取宠牟取政治利益,他无从得知。但是他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所以他上任之后后更喜欢悄无声息的观察陆政东怠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刘正义发现自己原来的一些观感在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模糊而不确定的一个印象,你要说个四十岁不到就能爬到这个位置的角色没有点心计手腕,任谁也不相信。
可是陆政东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如风行水上水到渠成一般的自然,没有太多的矫情和拿捏,也没有那种故作深沉云遮雾罩的老练,但是你如果要因此小瞧于他,那吃亏的绝对是你自己。
从周书明这样在政治中浸淫这么多年的老手对陆政东这样青嫩的毛头小子的态度就可以略见一斑,尤其是在上一轮人事上看得外人眼花缭乱,谁也不知道这一轮人事究竟是怎样产生,外人看热闹似乎是祁玉民和兰超华在其中扮演了很光鲜的神色,但是只有像刘正义这种深处其中的人才能真正看清楚这其中博弈与妥协的奥妙所在。
仅凭这一点,陆政东就可以稳坐这个位置而无人敢于质疑其是否坐得下来,这还不算他在外界被炒得沸沸扬扬的擅长经济工作大名,可陆政东就能利用这个名声而把他政治上厚重隐忍精于算计的一面给隐藏起来了。
“老刘,说说实在的东西吧,你觉得这个构想怎么样?”陆政东回到正题。
“嗯,应该说焦云那边还是做了不少工作的,甚至可以说不少工作做得很扎实,至少比我最初想象的扎实许多,但是这并不代表构想可行,毕竟在具体操作层面上可能还会有很多问题冒出来,比如医疗资源的浪费问题上,怎样来保障医疗资源能够物尽其用的用在需要的病人身上,引入民营医疗机构竞争只是一方面,提高医护人员素质,加强监督,这些举措也能起到一些作用,但是我很怀疑能否达到预期目的。”刘正义也不客气。开始挑明话题。
“诸如此类的问题不少,焦云方面在这些问题上有一些应对之策,但是我觉得不够周全细致。当然这与他们也是第一次摸索尝试有很大关系,在这方面我觉得省里可以针对性进行一些调研和探讨。看看是否能够找出更为实用的措施。“
“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尝试机会,正如焦云在方案中所说,焦云的财政已经具备了反哺焦云老百姓,尤其是农民的坚实基础,在尝试中会遇到很多困难问题,但是这不是退缩不前等待观望的理由,我觉得这话说得很好,我们不尝试。不摸索,你怎么能够发现问题,怎么能够找出解决对策?中央有中央的考量,但是我以为在我们贝湖搞出一个试点,一样对中*央今后的医疗新政有所启迪。”
高处不胜寒,越是身居高位,就越是能感受到自己肩头上的巨大责任,几千万老百姓的福祉作为头羊怎么来实现可持续的科学合理的发展和提升,你怎么来让老百姓感受到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生活在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让他们真正体会到生活在变得更美好更幸福。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工程,不是谁拍拍脑袋用行政指令或者涂脂抹粉就能实现的。
最初担任省长的兴奋得意心情早已经被沉重的责任感所取代,陆政东甚至对自己也越来越能以一种相当平和且理智的态度来看待。一切只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贝湖发展,为了贝湖民众福祉,就这么简单,走到这个位置上,他没有别的更多要求,怎样来更好更快的实现这一点,这就是他所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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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吉桥按照陆政东所讲的时间通知了邱晨,可他没料到的是。有人插队了。
插队的人是祁玉民,他人已经到了楼下。才给陈吉桥打电话。对于陆政东的习惯,祁玉民显然是知道的。他显然就是要撞这个时间。
晚上,陆政东宴请临省专职副书记洪涛,常务副省长周若山作陪。这三位高官,陆政东和洪涛是中*央党校的同期同学,陆政东来贝湖任职时,洪涛还在国外担任职务,不久前才调任临省安海。
安海也都属于中部不发达省,相对而言,安海底子更差一些。但是,改革开放以来,安省一方面背负东部,另一方面领导人也更具开拓精神,发展速度比贝湖省快。省因此将贝湖省当成了假想敌和超越对象,在各个方面对贝湖省予以制肘。贝湖省的产品进入安海省受到了严格限制,特别是烟酒德利税大户,不仅采取行政手段在市场上禁绝,而且派了公安、税务、城管、交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