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人竟比前世早了四年!
这才是沈婠最担心的地方。
她提前回归,是因为重生了,那沈绯提前出现,又是因为什么?
她也重生了?
不对……
有沈嫣重生在前,如果沈绯也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那这个世界岂不是要乱套?
真当这种幸运是大白菜吗?
当初,沈婠判定沈嫣重生是有根据的,如今,她还没见到沈绯,不能就这样妄下论断。
归根结底,还是要见了面,看到真人,才有摸清真相的机会!
一夜无梦。
第二天,沈婠接到沈谦的电话——
“我们谈谈。”
她挑眉:“谈什么?”
“……沈绯。”
眼里暗芒稍纵即逝,沈婠:“时间,地点。”
“现在,上次见面的咖啡厅。”
半小时后,沈婠停好车,推门进到店里。
沈谦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一杯咖啡还冒着热气,目光触及她的瞬间,唇畔漾开一抹浅笑。
“喝什么?”
“一杯柠檬水。”
这是两人从京平回来之后,第一次单独坐下来说话。
很快,店员端着托盘出现:“请慢用。”
沈婠也不废话,开门见山:“不是要谈沈绯吗?怎么不说话?”
男人看着她,眼里百般复杂涌动,好似有千言万语压抑其中,却无法出口。
半晌,“对不起。”
沈婠皱眉:“为什么道歉?”
“在京平宴会上,我没能及时出现让你受委屈了。”
至于,这个“及时”指的什么时候,什么情况,却一笔带过,不予细说。
对自己转身就走、见死不救,只字不提。
沈婠笑了:“如果你指的是看见沈辉对我动手动脚却置之不理,大步离开这件事,没什么可对不起的,毕竟,人是趋利避害、明哲保身的动物。”
莞尔一笑,平静道:“你不是我的谁,自然不必为我冒险。这很正常,我怪不着你,你也没对不起我。”
沈婠说得云淡风轻,可落在男人耳朵里却无异于惊雷乍响。
“你知道?”瞳孔一缩。
原本,他不提,沈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沈谦却又当又立,那她只能把一切摊开。
天底下总有那么些人,什么好处都想占,把其他人当傻子,那就要随时做好翻车打脸的准备。
沈婠点头:“知道。”
“权捍霆告诉你的?”
小山眉轻轻一挑,隐约惊讶,而后缓缓摇头,“不是。”
沈谦皱眉,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沈婠直接打断——
“我亲眼看见了。”
男人狠狠怔住。
她又补充:“就在你转身,退回拐角里的时候。”
“为什么不开口求救?”沈谦抬眼,目光有爱有恨,“难道你觉得我听见了,还会袖手旁观扥,不上去救你吗?!”
恨?
呵!沈婠冷笑,凭什么?
明明是他自己“见死不救”,到头来却变成她有错,没开口“求”?
“你从来没犯过错,对吗?”
男人一顿,目露不解。
沈婠目露讽刺,唇畔挂起一抹讥嘲的笑:“因为所有锅都被你甩给别人,你自然是干干净净、无错无罪的。”
沈谦眼神惊痛,“原来你是这么看我……”
她不为所动。
“如果我知道是你,绝对不会让沈辉……”
沈婠反问:“难道别人就可以?”
沈谦:“婠婠,我不是慈善家,相信你也不是。本质上,我们都一样的自私,一样的趋利避害。既然是不相干的人,我又为什么要救?”
“你是不想得罪沈辉!”
“我不否认这点,但前提是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你。”
沈婠:“事情已经过去,再讨论没有任何意义。”
直到现在,她依然是平静的。
没有为沈谦的“不救”而责怪,也没有因他的“狡辩”而生气。
因为,她从来不奢求关键时候,这个男人能伸手拉她一把。
对于陌生人来讲,“救”是情分,“不救”是本分。
沈婠对他的期待从来不曾超过“陌生人”的范畴,所以,她既不失望,也没有力场去苛责。
显然,沈谦也意识到这点,心中一片惨然。
“如果你让我来是为了这件事,那完全没必要,我先走了。”沈婠作势离开。
“站住。”
她回身。
“坐,我们谈谈沈绯。”
“……好。”
沈谦:“你怎么看?”
“我连她真人都没见过,你觉得我能看出什么?”
“爸的态度,”话音一顿,“你不觉得奇怪吗?”
沈婠不动声色:“哪里奇怪?”
“他对这个女儿的存在迫不及待想要告诉所有人。”而这点,和沈婠当初的待遇完全相反。
她没能被承认,完全是靠她自己努力得来,并非沈春jiāng zhǔ动促成。
按理说,有沈婠这个女儿野心膨胀,duó quán在前,他应该会更加谨慎防备,怎么会对沈绯如此上心?
沈婠:“也许爸开始破罐破摔了。”
沈谦摇头:“谁都可以破罐破摔,但他不会。”
沈春江对公司大权有多热衷,对自己的面子有多看重,就注定他不会轻易认输。
即便此刻不得不蛰伏,也一定会想尽办法重回权力中心。
“所以?”
沈谦:“我怀疑他想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