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他们知道后赶紧过去,和尚抱起竹竿看了半天,命大的竹竿居然又没事,只是给炸晕了过去,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真是运气好到了绝顶了。
真是打炮有风险,烂炮需谨慎,一门破炮,能坚持到这个时候,已经很不容易了,竹竿也很不容易,只是学了一晚的打炮,就能打了,还能修。
可惜修好的炮,只打了两次,扛不过第三次,事不过三啊。竹竿悠悠醒来后,没想自己的危险,连声喊道可惜可惜,多好一门炮,就这样殉国了。
现在那个缺口被炮管炸开一个大口子,连隐蔽物都没有了,等于告诉鬼子,这里有个入口,来不来。
来啊,必须的,鬼子坦克壮着胆子,朝里面开了好几炮,直打得烟雾腾腾,看不清有啥东西了,才确认没有步炮了。
不过还是很谨慎地扭动着身子,生怕又从哪个角落里冒出一炮,把自己给干趴下,一边跳着大秧歌,一边还不忘工作,挺敬业地打着炮。
打了上面打下面,打了左边打右边,哪里有子弹射出,就打那里,只打得七连鸡飞狗跳的无法安生。
而运动上来的鬼子步兵,也开始组织爆破组,在坦克的火力压制掩护下,对小山包实施爆破作业。
秀才他们在十几米高的小山包山顶上,不顾老命地狙击,但还是挡不住人家鬼子有迫击炮和步兵炮,不断地把炮弹砸了下来。
秀才他们小组不一会,就牺牲了二个优秀射手了,这可是一支部队的精华所在啊,不能就这样给拼没了。
可是,大家都要给炸死了,留着几个射手有什么用,最后还得死,还不如现在拼起命来,打死一个算一个。
小鬼子也真是聪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长竹竿,一头帮上炸药包,一头用手撑着,点了导火索后,就把炸药包给捅进地堡枪眼里去。
如果地堡里没有地下通道的逃生路,七连的战士还不给炸成粉末,结果一声声巨响,几乎所有的地堡都给鬼子炸毁了,地下通道也给炸没了。
那炸药包,好家伙,威力太大了,没响一声,小山包就像喝醉酒的汉子一样,摇上三摇,只把里面的七连兄弟们炸得眼睛发花,耳朵嗡嗡直叫。
强大的气流造成气压变化,压的大家眼睛发痛,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有几个体质差一点的,给震晕倒在地上。
也不能怪体质了,兄弟们已经一整天没有东西吃了,只是喝点水维持着,本来就饿得发晕,还要连着打几天的仗,为了活命,晚上加班搬运沙袋加固阵地,这人又不是机器。
我去,大家都不要活命了,都成这样子了,拼了,尚存一丝冷静的牛牯拦着大家,对三狗说:你能不能用迫击炮干一下那坦克?
被炸得灰头土脸的三狗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再牛,也得要讲一下科学知识啊,但是,看着大家眼里最后的一丝希望,三狗不忍心,又点了点头,也暗暗地暗示,万一能呢,科学不是万能,也有例外的时候吧。
于是三狗带上张志光,拿上迫击炮,左看右看,怎么也没有办法打啊,窝在洞里面,一打,炮弹就往上钻,还不是把自己给干死掉。
现在又出不去,一出去就会被候在外面的鬼子打成筛子,真是伤脑筋啊,张志光也拼命了,豁了出去说:
“狗哥,要不我抱着炮管,你来瞄准打”
我去,这样也行啊,三狗疑惑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决定试一下这种闻所未闻匪夷所思的迫击炮打法。
于是两人猫着腰,趁着弥漫的烟雾,躲在一个入口缺口后面,刚好可以看见那辆嚣张的坦克,这浑身是铁的,往哪里下嘴啊?
只能先打履带了,先把它搞得不能动,再想办法搞死它,三狗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伸出大拇指,用跳眼法来计算着距离。
可这高度太难计算了,要把炮口尽量倾斜,几乎快到平射了,步行这样太危险了,万一炮弹弹射不出去,就有可能在炮管里爆炸,两人都会给炸死掉。
没办法,张志光抱着炮管往外伸,这才堪堪可以有一线的角度可以瞄准,不管了,先打一发试一下。
“噗”的一声,炮弹还真的能发射出去,只是没有平时跳得那么高,有点像过年时候平着放二踢脚,炮弹斜斜地向前飞去,接着无力地羞涩地掉在不远处,很不好意思的慌张地炸了。
不对,角度不对,炮口得再向上一点,有了第一发的校正,三狗他们打出了第二发,我去,第二发还是没有打中,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三狗他们躲在洞里面,看不到那炮弹飞到哪里去了。
接着是第三发、第四发…….三狗和张志光两人打炮都打得开始怀疑人生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的计算很准确了,瞄得也很准了,怎么就是打不到呢?
两人满头大汗,时不待我了,鬼子在不停地找法子来搞大家,什么手雷、炮弹不断地往各个洞口里塞。
也好在战场上鬼子的迫击炮不断地打着,也有炮弹落在别的地方,才没有让鬼子坦克引起注意,不然,只要它稍微一个移动,三狗他们即使能看得到,也要计算上大半天功夫。
再打一发吧,看着弹药箱里最后几发炮弹了,三狗狠下心来,今天就是把炮弹打完也要打下去,这次让张志光躺下身子去,把炮按死在地上打。
果真是因为炮弹击发的那一瞬间,手臂的轻微震动,导致了炮弹的偏离,这次不同了,按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