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里干活,比在田里干活要舒坦多了,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乔志杰高兴得话都说不出来,感觉双脚好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他不是在做梦吧?
而听闻消息赶来看热闹的乔志高一听说是乔志杰负责菇棚,高兴得差点没蹦起来。
他们两个的关系非常好,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如今他们一个开拖拉机,一个管菇棚,啧啧,他们哥儿俩一起有出息了。
而现在,乔志杰有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乔双的去留问题。
他刚才看了全过程,心里还有许多想法,等真的让他做决定了,他就有些懵了。
他看了乔父一眼,又看了看其他社员,顿觉得身上的压力非常大。
“你留下了,那跟你一起的那几个人呢?这不公平。生产队的菇棚需要的是提高产量好挣钱,你在的时候都没达成这个目标,我看赎罪就算了吧。”
乔志杰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么多话,刚开始还有点紧张,后面越来越镇定。
乔双以及为他说话的社员脸色都不大好看,没想到乔志杰这般不给面子。
“志杰,我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菇棚里的活可不比地里的,还是有个熟悉的人在旁边的好。”有人劝说道。
乔志杰依然咬牙不松口。
他宁愿重新找人学习,去求着乔宏远帮忙,也不要乔双,人家是菇棚的老人,会的多,到时候不就变成自己听他的了?
那自己这个负责人的头衔是不是名存实亡?
这么一想,乔志杰看向乔双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
乔双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事一样一样怕都是有深意的吧。
乔志杰不松口,而乔父摆明了就是支持乔志杰的,其他社员见状,就不再多嘴,没多久就散了。
至于那几个被扣了工分又丢了菇棚活计的年轻人,即将面对的却是家里的狂风暴雨。
乔佳月这时候仔细回想,发觉这件事情也不如表面上的那样简单,而乔双的心机也不浅。
不过现在乔双连菇棚都进不了,想必也没什么机会再弄什么幺蛾子了。
乔志杰接手了菇棚的事后,两眼抹黑不说,这心里也特别忐忑,生怕事情办不好。
为此,他花了不少功夫了解了菇棚的情况,还特地上门请乔宏远帮忙。
这种事,乔宏远自然不会拒绝,不过他还把胡越良、李答、白若笙给拉上了。
说起种蘑菇,自己终究还是纸上谈兵,不如这三位老人的经验丰富。
最后就变成了三位老人在讨论,还不停使唤着乔志杰在菇棚里进进出出的,乔宏远倒成了陪衬的了。
乔宏远就在关键的时候插几句话,也没怎么动手做事,悠闲得很。
不是他不会,也不是他不愿意做,而是研究员的作用就该发挥出来,让社员们看看,他们大队没有闲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四队的菇棚清了一批人,重新换了负责人一事,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大队。
四队的事,倒是给他三个生产队提了个醒,也开始查起自己生产队来,若是有蛀虫,就该早早地清理掉。
他们大队没有动不动就批斗的风气,不过对社员们来说,扣工分的惩罚可要严重多了。
一时之间,一些心思浮动的社员,都安分守己了不少。
高山大队和长山大队相邻,平时多有往来,社员之间也有走动,一些事情没特意隐瞒的话,两个大队之间很快就能知晓。
在四队刚清理了菇棚后没多久,长山大队就因为另一件事而成为人们口中的谈资。
据说那天的事儿还挺凶险的,一个素来身体很棒的老人突然间就倒在了地头上,大家怎么掐人中就是不醒。
那会长山大队的几个劳改分子正好在附近干活,其中还有两个据说是老大夫。
一听说有人不省人事,医者父母心,他们也顾不得会不会给自己惹上麻烦了,忙去帮着紧急处理。
“好在那两位大夫医术精湛,用药和针灸把人给抢救回来。”
“后来送去县医院一查,听说是脑出血,县医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省城也不现实,只能又抬回来。”
“现在人是清醒了,就是身体还动不了,后续得接着治疗。”乔父知道的情况比较多一些,就说得详细了一点。
乡下人哪里懂得为啥中医要进行教育,反正只要能救人就是好的。
两位老人在长山大队虽说没有得到座上宾的待遇,但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就是其他几个劳改分子也跟着沾了光,没那么被针对。
说起来也好笑,因为长山大队部内部矛盾,所以他们那的学生也没能闹起来,毕竟两方人不和,都不敢轻举妄动。
最早没有开始,后面基本折腾不起来,这与高山大队强制压下去的情况是不同的。
否则那两个大夫就算救了人,不被拉去批评教育已经很好了,还提高待遇?做梦呢。
“经过这事,倒是让长山的大队部下定解决解决内部矛盾,将致力于大队的生产和建设,不再像以前一样得过且过了。”
“这是好事,长山大队曾经发展得很好的。”乔母点头说道,当初闹饥荒的时候,长山大队的日子真的要比高山大队好过许多。
毕竟是相邻着的大队,两边发展没差太多才好,否则弱的那方难免会心理不平衡,故意闹事也不是不可能。
高山大队的社员们知道了长山大队的劳改分子里竟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