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平跟乔父坐了一会,就去地里看水稻,四周空旷,一眼就能看到有没有人。
“两位研究员已经救出来,他们伤得有些重,他们不想回去,上头让我安排,我琢磨着送他们来你这,方便吗?”
“是秘密的还是以某种身份送来?”乔父问,不同的方式决定两位研究员不同的待遇。
“不会以研究员的身份。”林国平说,“他们会改头换面,以支援农村建设的名义来。”
这两位脑子好用,研究方向有极大的意义,然而现在京市的研究院已顾不上他们,而闵省这边的研究院,里头势力错综复杂。
两个只会研究的老头子,进去后跟在云美大队会有什么区别。
“行,你只管送来。”乔父点头,他巴不得呢,本来还愁着要给孩子们找个老师遮掩下呢。
“那云美大队是什么情况?”乔父问道,那天云美大队的情况实在是惨烈,除了被牛撞伤的,还有不少因为恐慌而各种受伤的,现在肯定满村病患。
他猜测那两头牛不会无缘无故发疯,肯定有什么原因?而且云美大队一下子多人出事,让他不得不联想。
乔父问乔佳月,乔佳月说她也不清楚,只是下了个诅咒,让云美大队的人受到惩罚。
所以他好奇,云美大队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行,导致这般悲惨?
林国平扫了周围一眼,压低了声音对乔父说了几个字。
乔父惊得差点没从田埂上摔下去,“真的还是假的?”
云美大队的山后竟然有个研究基地,据说是当年抗战时期留下来的。
如今里头主要是制作假药,间或做些弹药。
“幸好被一锅端了。”
林国平双手被背在身后,看着下方层层梯田,其实还有些别的事,但不适合提。
“那过两日,我把人给送来,你们大队瞅着,好好对待。”
云美大队的巨变,整个公社没人听闻,知情人全都把嘴巴闭上,谁都不想没命。
尤其是那些与云美大队结亲的人家,悔得肠子都青了,整日里提心吊胆,就怕自家被查。
乔父跟其他干部提了一句,没提两个人的身份,只说是权市研究所的人,来支援大队建设的。
之前不是要学大寨吗,这不就送人来了。
乔父这么一忽悠,大家还真相信了。人家云美大队不就是有研究员吗?
他们高山大队现在也有了,虽然不是京市来的,但也比其他大队好了。
白若笙和李答两位研究员是拖着病体来到高山大队的,本来身体虚弱,应是爬了大半天的山路,撑到高山大队就晕了。
饶是乔父早有准备,也被吓了个够呛。
那会大队部有不少人,帮把两个人给送去卫生室,然后不知哪个多事的,也去把兰婆婆给叫了来。
又是扎针又是灌药的,两个人总算清醒过来,就是说有气无力。
对于这两个人,社员们都不知道是怎么情况。
乔父就说了,这两位研究员是公社送来支援大队建设的,会这么虚弱,是他们之前做研究的时候,不小心中毒了。
高山大队的山好水好,是养人的好地方,这不公社就把人给送来了。
因为两个研究员身体虚弱,所以需要静养,得先住在社员家里。
没有人主动请求。
住在家里,不能帮忙干活不说,是不是还得好吃好喝着伺候,谁乐意呀?
乔父早猜到是这样的情况,一直不吭声,等到后面才主动请缨。
两位研究员顺利入住了家里,本来三个哥哥的房间就让他们住。
而三个哥哥则搬入父母这间,大夏天的,搭个床板,倒也能够凑合。
等天气好了,再另外起两间屋子,那会就宽敞多了。
家里多了两个人,乔母也下了力气熬汤煮饭,给两位研究员好好养着,过了端午,他们就精神起来了。
李答不喜欢说话,阴沉着脸,看着很不讨喜。
而白若笙不同,他温文尔雅,说话也温和客气,很快跟社员们打成了一片。
尤其是白若笙在看过菇棚后,针对培养料提出了不少简易。
因为大家都记得乔父说过的话,所以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就照着做了。
他在大队里转一圈,就提出了不少的意见,说得有理有据的,很让人信服。
然后没几天,就有社员们提议让白若笙给大家上课,讲讲小技巧。
乔父问过其他干部的意见,便同意了,而主讲内容就是养猪、以及母猪的养护。
白若笙对这些事似乎很熟悉,从猪圈将到怎么挑选小猪,如何搭配猪饲料等等。
社员们听得津津有味,觉得他讲课比乔父讲的好听多了。
乔父听到这些嫌弃,不由木着脸,这讲课能不能吸引人,也是看天赋的好吗?
白若笙融入了高山大队,而李答却像个隐形人一样。
他每日都会揣上一把柴刀,拿上绳子和圆担,让乔宏致待他上山砍柴。
乔宏致摸不准李答的喜好,但还是带着他去了,对他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
而且他发现了,李答会用叶子包一些泥土回家,然后悄悄做研究……
尤其是那片橘子林,李答去过几趟,然后他就找到乔父,给了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白纸。
乔父一看,不由笑了。
李答针对高山大队的土质,做出了不同的规划,尤其是对经济树木的选择,着重点出不少意见。
乔佳月凑上去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