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周承德忍住咬她脸颊的心思。
“不如何!”明知道自己会后悔,还要问清楚,她还真是可以,难道她敢质问他陷害自己吗?不敢。这中间牵涉的机密,他不可能告诉她,他即便想说,现在的她也是不愿意听的,那这风景还有什么可看?
自觉气氛太沉,何子婉朝着山下一阵乱喊乱叫,才平息了心中莫名的怪异,她该下走了。
“走了,等会儿这里会更冷!”何子婉淡笑着,指了指天边的月牙儿。
“不怕,我带了披风。”周承德将手臂上的黑色披风拿起来,欲帮她披在肩上便见着她蹦蹦跳跳跑开了。
这,是不高兴了?
“你再看会儿,我先下山去了!”他见她转身,朝着他笑着摆手,心里一叹:当真是个倔强的姑娘。
“你慢点走,小心路!”
周承德走回原地,独自看着脚下这一片繁荣景象,远眺着天边的崇山峻岭,他知道,再过去就是北漠的辽阔草原。
这辽阔的锦绣山河,都是他要全力守护的大周疆土。
何子婉下了山,潦潦看了几眼花灯,觉得瞌睡的要死,还是赶紧回家睡觉了。翻了墙,进了门,躺在床上何子婉却了无睡意。
那个人太温柔,也太奸猾,给她制造了不切实际的幻境——要是她真敢想,迟早得累死,不想了,不想了。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中午,眼见着何子婉还没起床,孙氏担心她生病,赶忙来喊人。
“子婉,子婉你醒醒,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这娃,还从未睡过这么久!
何子婉睁开迷蒙的眼睛,想打人,看是孙氏,这才想着自己是穿越了的得控制脾气,赶忙道:“娘,我没事,我昨晚偷偷出去看戏了,你不要告诉你子康他们。”
孙氏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高举着手作势要打她,何子婉立刻大叫:“娘啊,我的亲娘,我这不是好好地吗?要真遇到歹人,巨汉都打不过您女儿来。”
“你得意,我叫你得意!”孙氏举着巴掌,顺着何子婉的背脊拍,显然气急了,何子婉东躲躲,西躲躲,叫来了子谦、子娴才将她娘给制止住。
“娘啊,我当你是知心人,才跟你说的!”何子婉低眉弄眼儿,挑衅到,有本事你将打我的原因说出来啊。
“以后,你不要告诉我!”省得她一天担惊受怕提醒吊胆的。
“这可是你说的!”何子婉见她娘要出门,大声喊道:“娘亲,你自己记住了!”狼来了喊得次数多了,她娘肯定免疫。
“我记住什么,你最好小心别被我再抓着!”孙氏回身怒瞪着她,喝道:“三月下地之前,你给我乖乖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
“好!”何子婉笑答,懒懒的摊开身子躺平,左右蹬了蹬腿,暗道: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她现在就愿意被孙氏这样吼。
何子娴偷笑,她姐这是向娘撒娇!娘也是,分明就是轻轻拍,哪里是真的打人。不过,这样的娘亲和姐姐真好。
“姐,锅里的杂面节节要糊了,你还是赶紧起来吃了再睡!”何子娴知道何子婉对节节什么感情。
这是中午了?何子婉一滚下地,吉拉着鞋到门口一看,不得了,太阳都快落山了,她是睡了多久呢!以后要做好个榜样。
“何子康,你怎么不叫醒我呢?”何子婉朝着何子康的屋里吼人,半天不见人,才想起来,何子康现在都在周全家跟着魏先生读书来。
就在她家忙着熟皮子,周全爷爷提前将陵县的魏先生请来,从此住在他家专门教授周全读书,魏老先生六十左右的年纪是个有学问的秀才,当时考周全、何子康,因为她是个女的都不让旁观,不过,她信任周全爷爷。
几天前,何子康正式拜了师父,说好每年束脩10两银子,逢年过节准备常礼。这让他们一家人高兴不已,因为何子康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读书,未来也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只要考的好还可以做官,就是不做官只要考过秀才,见了县太爷都可以不用行跪拜大礼,村里人忌讳官府,连带的的更看重有官身的人。
就像施涛,在村里连严村长都要见面让三分,跟他家相好的几家人将田地挂在他名下,这样可以免赋,施涛便有了收入,和他娘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吃上大米饭。
何子婉一直想不通原身的爹有什么能耐,能与施涛娘那么个精明人攀上关系,并将自家姑娘许配给施涛的。
“姐,你发什么呆,快走,吃饭!”小谦看长姐在大哥门口站了许久,上前抓着何子婉的手,就将她往厨房里拉,娘说姐姐没生病,他还是有点担心这样蒙圈儿的长姐,怕她又变回以前的死气沉沉。
“子谦,你不是说要跟着子康去读书吗?”何子婉笑话他,听魏老先生嫌他太小,怕跟不上周全、何子康的速度,打击了他读书的积极性,故表示让何子康再教他几年,再说。
果然,子谦怒目一张,何子婉笑道:“你大哥以前都是偷学周续强的,你要不要学学他,也去旁听旁听。很简单的,就是子康在屋里读什么书,你在屋外跟着念就是了,当玩儿来,怎么样?”
子谦看他姐一眼,这智商绝不是他姐本人吧!
“娘亲连门都不让我出,我怎么去偷听?”
“当然是——姐来说服娘亲了!”这小子,不带这么小瞧人的,当她看不出来。“你确定想去,还能坚持下去,我便现在就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