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混战之后,周全爷仨被周家夫妇分家,孙氏共花了16两银子买他家2亩良田,只等开春下种。
何子婉将做坎肩的方法教给了正屋。
腊月二十八,最后一个大集,孙氏带着一家上街采买年货。
街上挂满了各种颜色的彩灯,充满了节日的气氛,有的商家为了吸引客人,搭了高台将彩头挂在上面,卖对联,卖,卖各种哄小孩子的零食最多,街上人潮攒动遇到较窄的地方人们一个挨着一个一步步挪动,定北侯府今年特意请了长安有名的秦剧班子,联唱十天十夜的大戏,今儿第一天下午开戏。
“阿姐,我们晚上来看夜戏吧,那时候各色灯笼都被点着,整个北定城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特别好看。”何子康极力游说,那样,他就可以跟着长姐也出来看戏。
但看这些挂在店铺外面、树上、河面的彩灯,何子婉可以想象夜景肯定美轮美奂,尤其是对她这种生活在钢筋水泥大楼里的人,有多大的吸引力。
“何子康,休想骗你姐夜里出来,看我打断你的腿!”何子婉还没来得及赞同,孙氏照着何子康就是一巴掌,再看她一脸的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何子婉立刻将话缩了回去,她敢说她娘就敢揍。
“子婉,夜里危险,流氓兵痞满城乱撞,你千万不要出来。”孙氏着急想要得到何子婉的许诺,被子谦打断。
“娘,我要糖人,要十个糖人。”何子谦拉着孙氏便往卖糖人的跟前挤了,何子婉看了眼蔫了的何子康。
“子康,你说我们今晚住客栈,不回家,娘亲会不会同意?”
“真的?”何子康一身元气被唤起,想她娘肯定手段,丧气道:“娘不会同意的,住店要花钱的,她肯定舍不得,算了,姐。”
那算了就算了吧!
何子婉狡黠一笑,那她晚上一个人偷偷出来,不带他。
孙氏买了一个猪腿,本来要买肥膘的,被何子婉劝住了,还买了些几十斤白面,几十斤的杂面,她想mǎi_chūn天种的种子又被何子婉劝住说直接在村里买就好,几个人背着几十斤的东西。
回家后孙氏对何子婉的表现尤其满意,她明明看到大女儿一听子康说道夜景眼睛放光,也没要求留在城里,到底是有个做姐姐的样。
晚饭,何子娴擀面,何子婉炒了一个白菜,凉拌了豆芽,用豆腐、萝卜、鸡蛋做个臊子,只等面下锅,吃了两碗便回房休息,看得子娴、子康纳闷,要是平时长姐还会喊着他们打一阵牌,要么就是听他们背书,不搞一两个时辰绝对不睡觉。
差不多晚上九点,家里人睡熟了,何子婉偷偷出门将家人锁在里面,提溜着周全爷爷给的羊皮子灯笼,大步往北定城走,路上还碰上好几对也是去看夜戏的,呕吼的乱吼着,到了城门口,何子婉学了几声狼叫,直吓得那些人飞奔冲进城。
“哈哈哈!”何子婉直接笑疯了,还当他们胆子多大,就这!
“笑够了吗?”何子婉弯腰换气,便听着身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扭头,看到一张清晰的面庞近在眼前,周承德?他跟踪她。
周承德见何子婉眼中划过一抹不悦,接着才是笑意,不觉好笑,还当她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看着她精致的眉眼,周承德唇角上扬,她一头长发顺着脸颊披散着只在头顶打了个小结,画了淡妆,微微挑起的凤眉下长长的睫毛眨巴着,泛着水的眼睛带笑,仿佛会说话,小巧的鼻子,白皙的小脸儿,湿润的嘴唇让人好像咬着一口。
“怎么?看到我很意外?”
“没有,只是眼见着年底了,在这里遇到到您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皇子不都是要陪着皇帝在宫里大宴群臣,参加祭祀活动。
好一个您字,让略略失神的周承德大笑出声。
“殿下,我左思右想,那天射掉的猎鹰,仿似朝着你的方向发起攻击的。”何子婉站起身,拍了怕裙摆上的灰,淡笑着道。
“喔?”她这一身京城里流行的兔毛短坎肩,让他意外,却将她一张笑脸衬的更加白嫩如玉,长长的白裙,裙摆逸逸拖地,与他所见过的不同倒像是祭天的大服,可以想象她着一身凤冠霞帔时得多漂亮。
何子婉没勇气再问,没摸清他的脾气之前,还是不要冲动的好,这些皇亲贵胄,多半性情阴晴不定,动不动就会要人脑袋。
周承德看她一眼,见她又变得小心翼翼,不由得沉下脸,她像一个张牙舞爪的精灵,跌入他的世界,乱了他的心。
可她也怕他。
“大戏都快唱完了,你还不进城吗?”他声音轻柔,一瞬间让人放松所有警惕,何子婉闻言,不自然的扯了扯衣袖,她今儿特意化妆是准备自我欣赏的,这个人的意思是要和她一起去看戏?
“我,”何子婉扭头看他,正迎上他疑问的鹰眸,“我今晚不准备看戏——”
“我陪你!”突然靠近,周承德将她一根乱发别入耳后,当没看到她眼中抗拒,他轻声淡问:“那你大半夜,偷偷溜出来要做什么?”
这个人!
怎么能这么温柔。
“我想看灯。”
“那走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能将全城美景尽收眼底。”说着话周承德先走一步,风将他的袍角吹起,发出簌簌的声响。
何子婉看他高挺背影,总觉得画面如此不真实,这太容易让人迷惑了,她没同意要跟他一起去看风景。
犹豫片刻,何子婉追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