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陛下也知道,根治战争的方法不是一味的求和,而是以战止战,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陆平接上的说到:“陛下是有德有能之君,为天下黎明苍生着想,甚是伟大。所以在下从不认为陛下急于朝堂大洗底是愚蠢之举,相反在下认为陛下有这般魄力,是何等的令人向往。”
杨旷突然之间就不喜欢这些无用的奉承了,有些不耐烦道:“天师可否说白了,朕不喜欢卖关子,朕很心急,你应该知道有多急,急不可耐的那种。”
陆平摇头道:“陛下不用着急,至少在下认为,陛下的胜算是最大的,陛下新任在下,就该相信在下的判断。乱世百年都未结束,皆是因为各国没有一举将其他三国全部灭掉的资本。如今陛下着急眼前,那在下就不说远的了。总之南夏之战,必定会以古劲松大将军的胜利告捷,而西蜀国君昏庸无能,常年埋头与吐蕃之间的战争,借粮之事断然不会拒绝,他们也没胆子去拒绝。再有北唐,陛下也知道五年之内不会进犯,那就意味着我们有五年的时间休整。最后再谈内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暗处和庙堂。暗处自有野火独大,他们全部效忠于陛下忠心耿耿,皆是有人有能之势,无需挂心。那么就只剩下庙堂的老派和士族了。士族答应了条件,会在五年内给我们提供最大的捐献款目和支持,并签订条约,而老派则是各想自保,他们仅仅是为了利益联合,在利益的条件下联合,也会因为他们的利益而分散,更加容易对付。”
被对方这么长篇大论的谈了这么久,杨旷突然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没有必要了,可他之前又为何会担心,他也想不起来了,或许是他想的太多,亦或是还有隐藏不见的威胁?
“如果陛下还是不放心的话,大可以重新启用个别几个声望比较高的老派官员,陛下想想看他们所有人都被冷落之下联合,忽然又有几个人被提拔或者启用,那么其他人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认为是背叛?就算有人不相信,那些被提拔的人又有几个是能顾全大局之人?”
杨旷豁然开朗,畅怀大笑道:“果然果然,实在是妙计啊。朕真是忙昏了头,竟连这等方法都想不出来了,天师果然高,朕自愧不如啊,哈哈哈!”
“陛下过奖了,其实陛下比在下更明智深远,只不过陛下重任在肩压力太大,而在下一身清闲,自然能想出陛下想不出的办法。”陆平很中肯的回答了句。
而这句话让杨旷的心里默然有种伤感和触动,因为这句话,他又想到了一个本来已经淡出了这个时代的人,那个人已经死了,伴随着被自己击败的结局死去了。
老太傅,那个曾经站在大商顶点让国内士族畏惧和追随以及被敌国所忌惮的那个老人,居然会败给当时的自己。他早就知道自己胜之不武,毕竟老太傅一人承担了那么多的事务和压力,年迈的身体早已压上了太多的负担,束缚也太多,而他当时以亲王的身份为所欲为,有暗香阁和父皇的鼎力相助,在加上龚起和张奕之的联合,才勉强险胜一筹。
自己差的太远了,年少不知太傅之苦,如今坐上高位有了最大的束缚之后,对那个死去的老人有的只剩下无比的尊重了,当年的老太傅,无愧为大商的顶点。
“天师,朕想起一个人,想与你谈一谈。”
望着杨旷黯然的神色,天师也心知肚明会是一个比较忧伤的事情,但他还是用微笑回应道:“陛下请说。”
“曾经有一个人,他很早之前就坐上了太傅的位置,培养了一个光明磊落的帝王和一个很有才能的王爷,随后几十年间殚精竭虑,将大商治理的井井有条,而在他老迈之时选择了退隐幕后,帮助曾经同僚的家族治理大商。他手下人才济济,势力滔天,可是这个人的心始终向着大商,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即便到了最后失败的那一刻,他也选择了一个臣子该做的事情,依然赴死。”
陆平听完后,问道:“此人便是大商闻名天下的那位老太傅吗?”
“正是他,天师觉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老太傅嘛,是个人臣中的榜样和顶点,可惜不自量力,不是个伟人,在下是这么认为的。”天师却没有按照杨旷的口气来评价,他给出了一个很客观的说法。
没错,要真算起来,老太傅王永的失败的确是因为他受累太多还要发动这场争斗,最后的结局也是他自己选的。可是杨旷无法接受这样的人还是死的凄惨,他说道:“自朕入空竹宅后开始,竹姨一直都教导我们要摒弃那份情感,可是师兄弟包括小师妹,从每一个人能做到,或许竹姨已经做到了,或许大师伯和二师伯也做到了,可是我始终觉得我做不到,竹姨的意思,或许就是避免有时候会这样胡思乱想。”
“陛下所称的竹姨,应该就是岁寒三友之一的竹居士了。”陆平很快就明白了,“岁寒三友无疑是这世间最强的法则,但在下也不认为人一定要摒弃情感,正所谓英雄惺惺相惜,此非妇人之仁,而是人的美德。美德在这个世道的确没有什么用处,但也仅限于小用。”
“小用?何为小用?”杨旷不解道。
“老太傅就是小用,他自己也明白自己小用了。而陛下的父皇,也就是先帝,他就是做到了大用。先帝做错过一个选择,导致了大商十一年的衰败,从天下第一强国跌落至被南北夹击的窘境,但先帝用他的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