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伟加入战场的时机还是晚了一点,只来得及打出一个点射,放倒一名伪军,残存的日伪军就打出白旗投降了,着实令他大失所望。他揪着伪军营长的衣领将他拎起来破口大骂:“干你娘的,你们还有不少人呢,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跟我们打一仗!”
那个倒霉的营长身体跟打摆子似的一个劲的抖个不停,神情呆滞,目光涣散,显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回魂。刚才那场一边倒的战斗给他造成的震撼实在太大了,最恐怖的是,这支人手一挺“机枪”,仿佛有打不完的子弹的军队,居然是那支连主力部队每人都只有五发子弹,打完三枪就白刃冲锋,剩下两发子弹死活不肯打出去了的新四军!
我的天,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这不是他们认识的新四军!
不光是伪军,那些被俘虏的日军同样处于打摆子状态,惊恐的看着特务连的战士们,像是在打量异形似的。清点一下俘虏,靠,抓了将近四百人,其中光日军就抓了二十多,这是第28团自成立以来抓到俘虏最多的一次。日伪军这次输得太惨了,尸体和武器横七竖八的扔得到处都是,近千人只有不到五十人逃出生天,其他的不是当了俘虏就是见了阎王,称得上是他们对上新四军以来打得最悲惨的一仗。参谋长兴奋地给了薛剑强一拳,叫:“小薛,打得漂亮!用一个特务连全歼了三百鬼子,伪军一个营,自己伤亡却少之又少,这样的大胜仗,我们还是头一次!”
薛剑强却不大满意:“漂亮个鬼,都没有战利品!”
参谋长指向满地的枪械和那几门大炮:“这些不是战利品吗?”
薛剑强说:“屁啊,我要的战利品是黄金、白银!”冲士兵们叫:“把那几辆卡车仔细搜一搜,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看样子这几门大炮,几百支枪,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参谋长哭笑不得,这批战利品放在任何一支部队都是一笔非常宝贵的财富啊!别说那几门大炮了,光是那几百支步枪就能让旅长甚至师长做梦都笑醒!不过再看看那被扔得满地都是的步枪和子弹,他发现自己也不大提得起兴趣来……
参谋长叫来交通员,说:“赶紧去联系一营,让他们过来,就说这里有一份大礼在等着他们!”
薛剑强则开始审问俘虏了……
二十分钟后,他向钟伟报告:“俘虏交代,整个连桥都已经空了,就剩下伪军一个连和一小队日军,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一鼓作气,拿下连桥!”
钟伟吓了一跳:“就一个连,去打连桥?”
薛剑强说:“一个连就够了!他们的主力部队已经被歼来了,剩下那点老弱残兵,用一个连去打他们我都嫌欺负人!”
钟伟皱着眉头说:“可是连桥有好几座炮楼还有暗堡,我们以前打了好几次都打不下来!”
薛剑强撇嘴:“他们那些工事,在我们的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面前跟豆腐做的差不多!”
钟伟说:“可是他们还有两辆装甲车,不好打!”
薛剑强说:“他们那个破装甲车连我们的重机枪子弹都挡不住!放心吧,团长,让我带两个排过去,一个小时就解决战斗!”
钟伟想了想,说:“好吧,我们先去打一座炮楼试试,不要蛮干!三排,留下两个班押送俘虏,一排二排和火力支援排跟我来,我们去打连桥!”
士气高涨的特务连发出一声欢呼,补充一下弹药又出发了,根本就不去考虑什么体力问题。弹药?他们的弹药从来没有如此充足过。疲惫?他们不知道什么叫疲惫!
薛剑强边走边问:“团长,鬼子在这一带修了很多炮楼吗?”
钟伟说:“多,多得要命!尤其是陇海铁路沿线,每隔一公里就有一座炮楼,严密封锁了铁路,把我们关在囚笼里,我们搞了他们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好不容易把炮楼炸了,他们很快又修了起来!”
薛剑强说:“那是因为我们把他们搞得还不够狠,这回我就搞得他们再也没有勇气在炮楼里驻扎……扛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的跟上,打炮楼就看你们的了!”
扛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的士兵憨憨的笑着,加快了脚步。
连桥镇现在已经乱了套了,有三十多名日伪军士兵侥幸逃了回来,将主力部队团来的噩耗带回了连桥镇。听完他们的报告,留守连桥的日军小队长咆哮起来:“八格牙路,你们分明就是胆小怕死,所以当了逃兵!说什么敌军穿迷彩服戴钢盔,人手一挺机枪,还人数众多,简直就是荒谬!”
逃回来的伪军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太君,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啊!那些共匪不仅机枪多得厉害,还有重炮,只是一个齐射,猪口太君带的一百多人就全完了!”
小队长暴跳如雷:“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活腻了!来人,把他们押下去关起来,等少佐回来了再收拾他们!”
一帮日本宪兵将这些伪军士兵押下去关了起来。这些伪军士兵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连声哭叫,赌咒发誓说自己没有撒谎,猪口中队确实已经团来了。日军宪兵信不信还不得而知,伪军却吓得够呛,消息灵通的汉奸更是惊疑不定,胆子小一点的甚至开始收拾财物,打算见势不妙就开溜了。
一片疑神疑鬼的气氛中,薛剑强和钟伟带着特务连杀到了。
他们首先遇上的就是连桥镇外的炮楼。两座炮楼相距三百余米,都驻扎着十多名日伪军士兵,各有一挺轻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