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当然不会傻到呆在原地让近千日伪军扑上来将自己撕成碎片,他指挥这两个班边打边撤,时不时又停下来架起60炮照着后面轰上两炮,能打中什么先不管,反正不能让日军消停。这种盲目的炮击居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日军有一辆卡车击中了,六名士兵被炸得满天乱飞,车身破裂燃起大火,烧得真够热闹的。这无疑让猪口少佐更加愤怒,现在已经不同于刚开战的时候了,打了八年仗,日本的资源濒于耗尽,车辆、油料都越来越匮乏,一开打,连敌人的毛都还没有啃到,就让人家一炮炸掉了一辆汽车,回去不好向上级交代啊!在他的指挥下,日伪军跟疯了似的猛追,连最基本的战场侦察都免了!
气人的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支敌军明明拥有强大的火力,却始终不肯跟他们正面交锋,而是一个劲的撤退,跑得比兔子还快,怎么追都追不上,着实是让人恼火。日军骑兵分队试图追上去咬住他们,马上被猛烈的火力扫了回来,一次试探就挂了三分之一,逃回来日军士兵心有余悸的叫:“太可怕了!那些支那人几乎一人一挺机枪,那火力太可怕了!”
猪口少佐问:“他们有多少人?”
骑兵小队长说:“雾太大了,看不清楚!不过,他们不像是什么大部队……”
猪口少佐也意识到正在跟自己交锋的不像是大部队,大部队要转移、撤退可没这么容易。但是从火力强度来判断,这又不像是什么小部队,小部队哪有这么豪华的火力配置?他非常困惑,这更激起了他逮住这支部队,将他们吃干净的决心,他穷追不舍,追在江涛后面一头扎进了伏击圈。
此时浓雾已经渐渐散开,猪口少佐总算是看清楚了,前面那些牵着自己的鼻子走的敌人连三十人都不到!他们戴着钢盔,穿着一种以绿色为主体的斑点迷彩服,那军服,那枪械都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他心里一惊,再看看两边,咦,怎么两边都是山?他心里大骇,狂叫:“停止前进!停止————”
薛剑强狞笑:“引爆!”
躲在离公路不远的猫耳洞内的士兵伸手对着定向地雷压火点狠狠的压了下去!
轰!
轰!!
轰!!!
轰轰轰轰轰!
爆炸巨响次第响起,公路两边次第腾起大团耀眼的火光,二十多枚定向地雷在几秒钟之内先后爆炸,那气势跟重炮群轰击一般!冲腾而起的火球把公路夹在了中间,每一团火球腾起都意味着七八百枚钢珠和预制破片以爆速对着公路横扫过去,形成密不透风的金属风暴,将呈一字长蛇阵推进的日军彻底覆盖!
公路又起雾了。
是血雾!
日军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体便被金属风暴撕扯成碎片,从残缺的身躯喷出的血浆形成呛人的血雾,红得骇人。日伪军士兵在钢雨中绝望地惨叫,一些比较瘦弱的甚至在被密集的钢珠打得双脚离地飞了出去,或者被拦腰截成两段!蜇伏的钢雨被激活了,处于杀伤范围之内的日伪军,不管是步行的还是骑马的,都在它的咆哮中变成碎片,或者血葫芦,无人能幸免,惨叫声震天动地!
爆炸硝烟散去,暴露出屠宰场一般惨烈的景象:长达四百米的雷区内,近两百名日伪军横七竖八的躺在血泊中,有很多已经支离破碎,更多的则被打得跟筛子一样,在血泊中直打滚,惨叫不绝,声不似人,没有一个还能站起来的!就连猪口少佐也被飞溅而来的钢珠打瞎了眼睛,一个眼球爆裂开来,另一个眼球血淋淋的挂在脸颊上,疼得死去活来!
整个猪口中队,几乎瞬间团灭!
嗯哼,还有两个炮兵小队落在后面,倒在血泊里的都是步兵。
埋伏在山坡上的特务连士兵只觉得背脊发凉,倒抽一口凉气!我的妈呀,仅仅二十枚定向地雷就报销了一个中队,这定向地雷也太恐怖了吧?用得好的话,比大炮还要管用啊!
日伪军就不是抽一口凉气了,腿肚子都在抽搐!他们跟新四军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小仗大仗都打过,可就是没有试过被打得这么惨的!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手段,轰轰轰一阵子,近两百号人就撂那里了,就算是重炮覆盖都没有这么恐怖吧?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伪军先是发呆,随后尖叫一声,扔下枪撒腿就跑!刚开始的时候是一个两个的跑,但这种行为马上就扩散到全军,几百号人如同一群受惊的鸭子,两片脚掌上下翻飞,呼啦啦的跑得满世界都是!
特务连还在发愣……
薛剑强怒吼:“发什么愣啊!?重机枪开火!迫击炮给我往死里砸!难道你们还想把弹药背回去不成!?”
说得……有道理!
吭吭吭吭————
两挺85式高平两用重机枪对准玩命逃窜的日伪军后背,猛然pēn_shè出一道一米长的火绳,12.7毫米口径子弹以每秒钟二十七发的速度倾泄而出,暴卷而过,将日伪军裹在炽热的钢雨中。然后特务连官兵的心理再一次遭遇了可怕的挑战:被击中的敌军仿佛爆炸一样喷溅出大团血浆,头颅、手臂、腿部在呼啸的弹雨中粉碎开来,甚至连内脏都从体内飞了出来!机枪手甚至看到两名日军士兵上半身打着旋飞上了半空,下半身还在跑……头一回看到这样的场面,他们的面色都变得惨白,胃里翻江倒海,一边扣动板机一边干呕!打人的都这样了,被打的也可想而知,胆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