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五贤一听,心都凉了。
五兄弟里面的四个弟弟,有三个已经在心里暗恼起东陵礼来。他们方才苏醒,若不是东陵礼暗示他们逃跑,他们置于受这份皮肉之苦吗?
玄宗把人抓回去,多半是面壁思过,正好给了他们闭关的机会。听说玄宗坐落于大灵脉之上,整个宗门有聚敛天地灵气的阵法,宗门内灵气充裕,有什么地方是比玄宗更适合他们闭关的?
一样是闭关,有这么好的条件,出去以后也能吹嘘自己在玄宗呆过,唬不了内行人,唬住大半仇家绝对不成问题。
平白多受了一趟皮肉之苦,也难免他们心生不满。再加上小戟那么一说,除了东陵义,其他人难免心里开始拨弄小算盘。
“那……这五人就交由你带回玄宗。”君狂转头看了霍九剑一眼,从后者手里接过一块血色晶石,笑了,“你倒是挺狠的。”
霍九剑微微勾起嘴角:“无毒不丈夫。”
“你们小心一些。”君狂对其他人微微颔首,心念一动,血池炼狱便浮现在众人身边。
众人甚至有一种错觉,似乎身边的唯独都升高了一些。
“这……这什么地方?!”东陵礼倒抽一口凉气,被周围的血色震惊了。不止天地灵气变得十分稀薄,无处不在的血气和血雾更让人一阵不适。
“狱界。”君狂笑看着东陵五贤,“虽说是面壁思过,但毕竟也讲究一个场合。你们向来得罪了不少世家和宗门,若不能小惩大诫怕是我们玄宗也无法对外界有个交代,最终还得被迫将你们交出来,怕是你们的下场不会比现在更好。”顿了顿,他又说,“这是狱界中专门供生前作恶多端的人呆的地方,你们运足目力就能看到身边全是游魂,其中也不乏强者,你们五个拥有ròu_tǐ,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宿体,最好小心着些,别面壁思过把命个思没了。”
“若是当真担心我们,不如根本不要将我们放进来!”东陵智看了君狂一眼,面色依旧冷峻。
“先前也说了,为了平民愤。”君狂义正词严。
“……我看你分明是借故为难!”东陵义梗着脖子,怒瞪着君狂。
“随你怎么想。”说实话,君狂倒是有点欣赏这东陵义,毕竟此人不管面对着怎样的说法,都不曾怀疑兄弟们分毫。当真人如其名,令人叹服。
其他人没有说话,但紧绷的身体已经看得出他们在全心戒备了。
见状,君狂潇洒地甩袖离去:“你们身上的东西,我就大发慈悲地没给你们收了,好歹有点傍身之物,也别指责我为难你们。”
君狂离去,不过一瞬间便不见了踪影,同时秦筱等人的身形也在不断淡化,看样子是已经离开此地了。
一想到自己被丢在鸟不拉屎的地方,身边全是游魂,还有修为不比他们若的在虎视眈眈想夺舍他们,东陵五贤就明白自己睡不了一个安慰觉了。
这种时候,身边的兄弟却还是不值得信任,不能将自己休息时候的安全托付给其他人,当真是备受煎熬。
“兄弟们,我们还是听听老大怎么安排吧。”东陵义提议,“我们身上都有伤,轮流恢复,其他四人应付游魂,应当没有问题。”
他的提议,却得不到其他人的响应。
东陵义一脸懵逼地看着兄弟们,完全不明白他们是怎么了。明明一路走来,他们都是这样相互信任、相互合作的,为什么在一起那么久的兄弟五人,就因为别人三两句挑拨的话,就四分五裂了?!
只是他太过义气,却不明白人心隔肚皮。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兄弟之间若不是早就有所不满、积累至今,又怎么可能在外人的三言两语之下就生了嫌隙。
嫌隙一直都在,只是没有过事关生死的重大决策。而东陵礼,虽然是五人中最年长的,却又修为最低、难以服众,因此五人之间的信任和亲情,早在不知不觉中如履薄冰。
唯独一人没有发现——东陵义。
五兄弟相对的心思却根本不知道怎么跟兄弟们开口,又担心说多错多,于是也只能保持沉默。
他的沉默,更加重了周围空气的凝滞感。
“想活命的,我们就好好合作。”这时候,东陵智开口了,“单靠个人难免力有不逮,这样正中了对方下怀,我觉得十分不妥。我们此时若不能摒弃前嫌,将来连个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说法,立即得到东陵义的赞成与附和。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就想说这,还是老四最机灵。”
“还是二哥义字当先,点醒了我。”东陵智看了他一眼。
看着晶石内,五兄弟开始商量联手,君狂与霍九剑对视一眼,相互从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不确定。
果不其然,等游魂真正攻来的时候,他们却选择了各自为战,东陵义夹在中间,相当尴尬。只是在开打一段时间以后,这种状况就有了明显的变化。
首先是东陵信,一时不查险些被游魂钻入身体,东陵仁出手相助,却打开空门;东陵礼见状,立即挡在东陵仁身前,挥开靠近的游魂,却冷不防左侧有另一个游魂闯了过来;东陵智察觉到之后,一道剑光射向游魂……
只是,剑光对游魂很是无用,只是穿过游魂,将游魂暂时打散使得游魂的动作有一瞬间滞涩,给东陵礼制造了一个反击的机会,让后者能够顺利将游魂扇飞。
几次三番、险象环生,五兄弟最终还是站到了一起,组成一个战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