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带着人赶到知府衙门的时候,见到了摆在院子里的两具铁鹰武士以及其他那些被假王珂给捏断脖子的下人丫鬟的尸体。
“谁干的?”江川看了一眼两名铁鹰武士的尸体伤口后道,“都是被人偷袭的,是个高手。”
剩下的人将事情大概一说,江川想了想,心中有了些眉目。
“继续封锁城门,没有命令不许任何人出入。”江川转头吩咐道。
季彪派人去向当地驻军传令,江川则带着人走入后衙,见到了昏迷不醒的王珂。
江川拿起王珂的手看了看,又对身后脸色铁青的许清朗道:“看看,是你见过的济州知府吗?”
许清朗上前认真看了片刻后肯定的道:“虽然相貌很像,但是绝对不是一个人。”
江川点点头道:“弄醒他,答案就有了。”
许清朗简单粗暴,端来一盘水向王珂兜头泼下,片刻后王珂悠悠转醒,一脸迷茫的看着面前的一群人。
“说吧,你是谁,顶替冒充你的又是谁?”江川坐在季彪端过来的一把太师椅上,慢条斯理的问道。
王珂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气度威严的年轻人,迟疑道:“你是谁?”
“我是江川。”
王珂依然有些迷茫,他被关了三年,对当今天下的局势一无所知,自然更不知道江川是谁。
江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道:“我代表朝廷,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王珂将信将疑,不过最后还是将一切和盘托出。
“秦牧?你是说你的结拜兄弟囚禁了你三年,自己冒名顶替你当了三年知府?”江川听完,心中感觉十分荒诞。
“难道这三年当中就没有你的家人朋友过来找你吗?他不可能每次都能应付过去吧?”江川提出疑问。
“我家人早都全部过世了,朋友更没有几个。我与秦牧之前无话不谈,他对我的事情都很了解。就算偶尔有故旧朋友前来拜访,他也能应付过去。对了,他少年时期也读了不少书的。只怪我自己识人不明,才有这般下场。”
王珂叹息道。
“他武功很高?”江川想了想又问道。
“我当年进京赶考的路上遇到一伙穷凶极恶的强盗,跟我同行的好多人都被杀了。最后他忽然杀出来,杀死几个强盗头目,强盗才惊惧退去。他跟我说过他无父无母,是跟一个瘸子老头一起长大,也是跟他学的武功。这些年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最后变得我完全不认识了。”
王珂话语之中好像颇有对那秦牧的惋惜之意。
“你能画出他的画像吗?”江川问道。
“能。不过他很擅长易容,就算有画像也不一定能抓到他。”王珂道。
“你画了我自然就能抓到他。”江川淡然道。
王珂不再多言,他从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威压,他说的话让人不敢轻易去违背。
书房之中自有笔墨纸砚,作为当年的进士,丹青的基本功都是要掌握的。
很快,画像画好,江川看了一眼,心中一动,然后交给了一旁的许清朗。
然后,他转过头看向王珂问道:“他囚禁了你三年,却不杀你,临走的时候完全可以杀了你,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为什么却没有这样做,为什么?”
王珂愣住了,一副茫然的表情看着江川。
江川也看着他,半晌后江川起身道:“你先休养身子,该领的罪跑不掉。”
一挥手,两名铁鹰武士架着一脸茫然的王珂走了出去。
“想想,为什么那个秦牧不杀王珂灭口?这非常不合常理。”江川看着季彪和许清朗两人问道。
季彪皱眉想了片刻后道:“此人虽然胆大包天,但也许真是个重情义之人,所以才会不杀王珂。”
江川不语,看向许清朗。
许清朗心中郁闷至极,感觉自己这几日把能丢的脸都丢尽了,而且还全部都是在摄政王面前。
今天的事情虽然看起来不怪他,但是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己粗心大意了。
他知道江川现在问他,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自己这次还不能表现好,那前途真的彻底完了。
“属下以为,秦牧之所以不杀王珂,并非是他重情重义,如果真的重情重义的话那么他也不会为了敛财就将自己的结拜大哥囚禁了三年。他不杀王珂,极有可能是他有不能杀的理由。”
“那么这个理由是什么呢?”江川追问道。
“属下以为这两人自己的关系绝不仅仅只是王珂说的那种结拜兄弟关系,一定还有更重要的关系,只是属下目前还不得而知。”许清朗沉声道。
“好,派人下去在全城张贴告示,济州知府王珂勾结匪类,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罪在不赦,三日后于菜市口处斩。另外,济州通判马邦德升任济州知府。”
江川点点头后说道。
季彪和许清朗一下子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难道不应该是马邦德被斩首,王珂活命吗?这怎么反过来了?
江川也不解释,只是道:“照此执行即可。”
许清朗迟疑了片刻后终于回过神来,沉声领命。
江川又面向季彪道:“这几天你带着当地驻军把城里的这些老鼠蟑螂什么的全部清理一遍。该杀的杀,该抓的抓,扫把不到,这些东西是不会自己跑掉的。”
“黑冰台把这衙门当中所有屁股不干净的都给我揪出来,